柳芸在一邊不說話,這是羲月的事,她不好插手。但是許恆沒有這個覺悟說道:“梅先生,羲月一個姑娘家,確實不太適合上臺。”其實,許恆還是有私心的,羲月這麼漂亮,怎麼能上臺,讓那麼多人看見呢。他可不想自己憑空多出一堆情敵來。
羲月說道:“梅先生,唱一曲可以,但是我希望是私人的,我不想在那麼人面前登臺。”
梅蘭芳大喜過望:“當然可以,就我們幾人在場,我絕不邀請其他人,林小姐自己願意可以邀請人來觀看,你看這樣行不行。”
羲月說道:“可以,那下次就你我家人一起。”
“好。”梅蘭芳興奮的說道,像個毛頭小子一樣。
“那我呢,我能來嗎?”許恆問道,他必須得來。
“隨便你,但是不許帶人來。”羲月說道。
“好,我就一個人來。”許恆笑著說道。
羲月說道:“那我改天把戲本送來,梅先生,你先過目,什麼時候準備好了,我們再唱,就那一曲《霸王別姬》,我們共演虞姬,如何?”《霸王別姬》,多少人心中的夢,多少人想要穿上那個行頭唱一曲,多少人惋惜那個風華絕代,不瘋魔,不成活的“虞姬”。其實羲月原本是想唱霸王的,但是她這身段真的不適合力拔山河的霸王。再者,她想致敬一下那個風華絕代,讓人惋惜的“虞姬”。
“好,我們共唱虞姬。”這是很大挑戰,兩人共演一角,高下很容易判斷。梅蘭芳自覺不如羲月,但是人生又豈能害怕失敗。
“有梅先生,還有羲月,我想這一定會成為千古絕唱。”許恆興奮的說道,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聽羲月的戲了。
柳芸說道:“千古絕唱,那我不是能成為見證者,太榮幸了。”身為老戲迷,這幸福感不要太強。
梅蘭芳說道:“許少爺太抬舉我了,我不敢當,不過羲月小姐開口必然是千古絕唱,可惜能欣賞的人不多。”梅蘭芳愛戲,他想要呈現給世人,而不是孤芳自賞,生意對於羲月不能公開表演,很遺憾。當然他不是為了撥名氣,純粹是想呈現給世人最好的作品,明珠不該蒙塵。
羲月說道:“你們太誇獎了,唱的好的大有人在。若我只和梅先生只合作這一次,也許真的就是千古絕唱了。”
梅蘭芳當然是謙虛不敢應。
羲月說道:“梅先生,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再把戲本送來。”
梅蘭芳說道:“多謝林小姐。”
“梅先生,告辭。”
“告辭。”
柳芸和許恆也向梅蘭芳辭別。
走出戲院的時候,許恆說道:“羲月,沒想到你這麼厲害,連梅先生都甘拜下風。”
羲月說道:“別亂說,梅先生是前輩。“羲月現在是神,與凡人已經沒有可比性了。她是可以比梅蘭芳更厲害,但是就論付出和堅持,梅蘭芳怎麼都是前輩,是羲月比不上的。
柳芸說道:“是啊,梅先生在這方面是大家,羲月雖然唱的好,但是論經驗和功力,都是梅先生在前的。“柳芸還是傳統思想,他是喜歡聽戲,但不表示他們家的人要去唱戲。
許恆意識到自己錯了,連忙道歉:“我說錯了,我說錯了。“羲月是林家大小姐,書香世家,怎麼能說她是唱戲的戲子呢。
其實羲月知道許恆的意思,但是她也不好解釋什麼。這不是許恆的錯,這是這個時代的錯。這個時代雖然開放了很多,但就這個問題上來說,並沒改善多好,戲曲家雖然受大家追捧,但是心底裡,大家還是認為他們就是戲子,下九流的存在,上不得檯面。若不是羲月是特殊的存在,估計柳芸絕對不會允許她應下那場戲的。
“車來了,羲月,林太太,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許恆說完,樂顛顛的跑去開門了。
羲月是不太喜歡許恆這樣做的,但是出門在外,面子上總要過得去的,不能讓人家難堪。而且也難得,就享受一把被大家少爺伺候的感覺,似乎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