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要直接跟車進去嗎？”
“這個我考慮過，但最好不要，風險有點兒大。一旦被發現直接完蛋。好了，車速很慢，估計馬上就到，你先跳，下去後原地等我，我馬上就到。”
跳車的過程有驚無險，車上那三個貨估計是送完貨都有點兒困，除了司機以全睡了，總之沒人發現。
順利會合後，蘇睿帶著林菲兒終於來到黑心工廠的大門外。
那是一個佔地大約三千平米的小型工廠式建築，有樓有院兒有廠房，兩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關的還算嚴實，但也能看到裡面微弱的昏黃的燈光。
從外面看起來這就是一個十分常見的村辦企業，誰也不會想到這裡面居然藏匿著整個臨江市最大的黑心肉窩點。
“現在幾點？”蘇睿問道。
“兩點半了，我們……偷偷進去？”
“現在不行，也許有其他車還沒回來，得再等等。等到凌晨四點左右，那時候天還沒亮，該回來的都已經回來，該睡的也都睡了，那時才最安全。”
此時的林菲兒已經習慣由蘇睿來掌控節奏，並且基本無條件的服從。
“好吧，那現在我們幹什麼？”離開皮卡後，兩個終於不用在捏著嗓子說話了。雖然也不能太大聲，但已經輕鬆了許多。
蘇睿嘿嘿一笑，斬釘截鐵的說道：“抽菸！”
說罷從兜裡掏出一包煙來，點著一根便開始吞雲吐霧。
“你也別睡，現在要是睡著了一會兒肯定不精神，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吧。等會兒我叫你。”
於是，仲夏深夜村外的田野中，伴隨著陣陣蟲鳴，兩個人就這麼隱匿在土坡後草叢中，任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
半晌之後，雙手抱著腿坐在地上的林菲兒忽然輕聲問道：“蘇睿，你……是做什麼的？”
“啊？我就是一製衣廠的小工，也做做設計，也做做管理，總之路人甲一個。”
“那在這之前呢？”林菲兒的聲音很沉靜。
“之前？大學沒考上，讀的職高，那學校估計你聽都沒聽過。畢業以後就直接上班了。工作還是一個對我非常好的阿姨託門子給安排的。”
蘇睿一轉頭，“你問這幹啥？”
林菲兒玉容無波地輕輕搖頭，“沒什麼，就是想知道一個心思縝密到的這種程度的人，到底是怎麼成長起來的。”
蘇睿立刻露出白痴一般的傻笑，“我說你這又瞎琢磨啥呢，我哪兒厲害了？我也就有點兒唬人的本事，其實啥也不是，呵呵，呵呵。”
林菲兒卻依然面色沉靜，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經過深入思考的。精密的策劃、精細的操作、精準的實施，在你面前似乎沒有什麼是想不到的，也沒有什麼是做不來的，你總能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比如現在。”
“啥？現在？呵呵呵，你說啥我咋聽不懂呢？”
“你抽菸。”
“哦，你也能抽。”
林菲兒搖了搖頭，“別裝了。一開始我也沒太在意，但你一根接一根的抽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