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丁世恆一邊說話一邊拍了拍手裡的牛皮紙袋,蘇睿滿意地點了點頭。
“走吧,裡面說去。”然後伸手開始掏家門鑰匙。
“別了。直接去古家吧。今天下午達叔找了一你一下午,沒找到才讓我在你門口等你的,他說晚上讓咱們一去去古家,有事商量。”
蘇睿一愣,稍微想了想後才發現,自從和古曉彤一起去還清了債務後,自己可是有好幾天沒有見過她了,於是趕忙嘿嘿笑著點了點,“那好那好,那咱們快去吧。”
這當然又遭到了丁世恆的一頓白眼。
兩個人到古家的時候已經快到飯點兒了,古曉彤和吳芸正在廚房裡前前後後忙活,達叔在給她們孃兒倆打下手。
古曉彤見到蘇睿的時候不僅沒搭理他,而且噘著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原因倒也不難猜,嫌他這陣子來的少唄。這副仙女微慍的模樣看的一旁的達叔和丁世恆嘿嘿嘿直樂。
吳芸知道蘇睿和丁世恆晚上要來,張羅了一大堆的肉和菜。兩個大小夥子有心幫忙,卻被古曉彤直接推了出來。
想想也是,古家的廚房雖然夠大,但肯定盛不下5個人。於是兩人便心安理得的在古曉彤家的客廳裡面喝茶聊天。
蘇睿一邊翻看丁世恆整理的資料一邊自言自語。
“王洪奎,58歲,秀水區區委副書記,主抓信訪、扶貧、群團工作,有省市縣鄉四級工作經歷,曾任鄉鎮黨委書記、區公安局長、區政法委書記等職務,由於年齡大、資格老,坊間人稱‘奎爺’。”
蘇睿抬頭看了丁世恆一眼,“怪不得他能找到城南區派出所的副所長來給關鵬這小子站臺。”
丁世恆喝了口茶水,“沒錯,這個人經歷非常複雜,社會關係也十分廣泛。我曾聽父親說起過,此人在政商兩界朋友頗多,政敵也不少。我父親評價他作風簡單粗暴,經常不按套路出牌,而且喜歡動歪腦筋。嗯,看起來是個十分難纏的對手。”
蘇睿嘿嘿一樂,“不按套路出牌?喜歡動歪腦筋?要說玩兒起這個來,咱們兄弟還會怕他嗎?”
丁世恆卻依舊面色沉靜,“蘇哥,這傢伙可是在政界混了40多年的老怪物,人家各種經驗可比咱們豐富多了,我總覺得……真要惹上他恐怕有些麻煩。”
蘇睿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他和關鵬的關係,有眉目了嗎?”
丁世恆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查倒是查了,但能查到的東西非常有限。畢竟這是官員和黑道的特殊關係,肯定隱藏的挺深。不過我從一個特殊渠道得到了一些無法證實的訊息:這個關鵬,很可能是王洪奎妹妹的私生子,也就是他的親外甥,而且這兩個人在某些特殊的方面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
“某些特殊的方面?”蘇睿又翻過幾頁資料,“嘿嘿,是都喜歡玩兒女人吧?”
“沒錯。據說……這兩個人可能共同幹過一些及其令人髮指的事情。”
蘇睿一邊看材料一邊點了點頭。
“蘇哥,你……真要對付這個王洪奎?”
“也不一定,眼下曉彤欠他們的都已經還清,按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這個關鵬不再糾纏,王洪奎也不再找我們的麻煩,那我們還真犯不著去惹他。這傢伙乾的那些個破事兒,就交給正府去處理吧。但如果他們不識抬舉,繼續咬住咱們不放,或者繼續欺負曉彤,那說不得肯定是要跟他過過招的。況且,何家三兄弟和關鵬的樑子還沒解決呢。”
蘇睿放下手中的材料,“而且世恆,我總有種感覺,這個王洪奎和關鵬,他們肯定是不會放過我們和曉彤的。”
丁世恆眉毛一豎,“那就幹,咱們還會怕了他不成?”
蘇睿馬上露出他那標誌性的邪魅笑容,“這才對嘛,世恆,其實你發現了嗎,這個王洪奎,其實恐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哦?這話怎麼講?”
蘇睿再次拿起丁世恆蒐集到的那些資料,一頁一頁的翻了起來。
“此人再過兩個月就59歲了,離正式退休其實只差一年。像這種馬上就要退位的人,他的勢力和實力其實都在不斷地萎縮,在政界、商界的影響力恐怕不會太大,這是第一點。”
“第二,此人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又在省、市、縣、鄉都待過,還給市裡面的主要領導當過秘書。像這種既有學歷又有經歷的人,按說早就應該得到提拔重用才對。”
“可你看他,從省裡降到市裡,又從市裡降到區裡,快退休了才得到一個區委副書記職務,連黨政一把手都不是,要說他很厲害,嘿嘿,恐怕鬼都不信啊。”
丁世恆一愣,稍作思考後緩緩點了點頭。
“還有第三點,政界的高手通常為人低調、做事沉穩,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有制勝的把握。可你看伯父對他的評價:簡單粗暴,愛動歪腦筋。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此人其實就是個二桿子,動不動就容易上火,一上火就喜歡動粗,一動粗就喜歡亂來。”
“這傢伙可能有時候喜歡玩兒玩兒陰謀什麼的,但恐怕水平有限的很,一玩兒就讓人家給看出端倪來了,所以伯父才說他喜歡動歪腦筋。由此可見,此人可能有點兒小聰明,但根就本沒什麼大智慧。”
“還有他和那個關鵬的關係,這種政黑勾結的事兒可是官場上的大忌。那些個腐敗官員們就算有人想搞,恐怕也都得搞的極其隱秘才行。可他倒好,這點兒破事兒不僅被市公安局刑警隊的人摸地一清二楚,就連咱們稍微費了點兒勁也就查出來了,說他明目張膽恐怕有點兒過了,但說他對此毫不在意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蘇睿拍了拍手中的材料,“他呀,其實就是個已經快要退出歷史舞臺的三流政客,早就沒了什麼政治追求,趁著現在還在位,平時也就光玩玩兒女人撈撈錢,追求一下低階享受罷了。像這樣的人,我們還用怕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