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的。”趙福金有些無語了,擺擺手讓瓊玉下去端茶水,自己剛跟隨在趙金羅的身後,任著她四下裡打量自己的寢宮。
“誰?你?”趙金羅兩手揮舞,比劃著先前擺在床前不遠的白玉屏風:“這麼大呢,你,你鬱賂誰了?”
“這些守門的嗎?”
趙福金被禁足,她人出不去,東西自然也出不去,最大的可能就是門前的禁軍們拿去分了。
“反了天了!竟敢欺負到你的頭上來!”趙金羅腦補了一場趙福金被禁衛們欺負的大戲,挽著袖子要出門算帳去。
“門外的禁衛是嶽鵬舉安排來的。”趙福金一把拽住她:“大娘娘費了這般多的心思,你怎的還是這麼一副嗚嗚渣渣的樣兒!”
“那你屋裡的東西呢?”趙金羅對自己的儀態被評判並不在意,反倒是對著趙福金的寢殿痛心疾首:“那白玉屏風有丈巴高呢,我先前還想著,什麼時候求了來做嫁妝呢,你老實交代弄到哪去了?”
“你沒錢使了?”
她又開始腦補:“倒貼嶽鵬舉了?”
“去去去,哪壺不開提哪壺!”趙福金“啐”了她一口。
“怎麼就不能提了!你的玻璃暢銷整個國朝,聽說連西涼的單子都接了,更別說你的洗浴坊了,全京城哪家夫人娘子不用?怎就至於你拿屋子裡的擺設去換錢了?”
趙金羅說著話,看到瓊玉端著茶擺到貴妃塌上,又幾步竄了過去,一把拉住了瓊玉的手:“你的公主是鋸嘴了的葫蘆,你倒跟我說說,這屋子的擺件畫作都弄到哪去了?”
“四姐姐~~”趙福金坐上貴妃榻,幽幽的說道:“我還當你是關心我呢,卻原來是關心我的東西勝過我。”
“啊?對,你這一段時間怎麼樣,被圈禁了七八天呢,唉喲喲,這氣色~~”趙金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翻著白眼坐在了趙福金的對面:“比以往還好了些呢,還用得著我關心!”
瓊玉看她接過趙福金的話,逃也似的跑了。
她能怎麼說,難不成要她告訴四公主趙福金能將有變成無嗎?
能把無變成有是本事,能把有變成無……這該怎麼說?
“難不成,你就沒聞到桂花香嗎?”趙福金知曉趙金羅的愛好,所以轉移話題就得用這個。
結果沒想到,趙金羅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不就是李掌櫃新研出來的桂花香氛嘛,我早就得了!”
“你別轉移話題,老老實實的與我說清楚,你屋子裡的東西呢!”
她橫眉豎目:“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欺負到你頭上來的!看我不告訴大娘娘揭了她的皮去!”
“沒有誰……”趙福金看到了趙金羅的髮髻上,束著一枚如意百花冠,小巧玲瓏,上面的雕刻的花紋,墜著的珍珠極盡精緻:“咦,你這個發冠倒是漂亮!”
“漂亮吧?”趙金羅看了眼趙福金全身上下連一個飾物也沒,伸手就將束花冠的簪子取了下來:“這是大娘孃的壓箱底,新清了底色拿過來的,你喜歡就給你!”
說著話就將花冠放在桌案上推了過來:“所以,你就放心把欺負你的人說出來,有大娘娘在,自然不會讓人欺負了你!”
趙金羅一心認為趙福金被欺負了,是有原因的:趙佶光女兒就有二十多個,那些娘不得寵或不在了的,往往依附著別的娘娘宮中存活,過的日子連她們身邊得寵有臉面二等宮婢都不如。
趙福金以往得趙佶的寵愛,母親明達皇后過世後,又有鄭皇后做養母,自然是沒有人敢欺負到她頭上。
可現在,她一朝落下神壇,難保那些不長眼的會欺負到她頭上來。
“四姐姐,我給你變個花樣吧。”趙福金知曉她的想法,卻並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拿起推過來的花冠,託在了手上,笑眯眯的跟趙金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