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右相的夫人被害,這自然是一樁大案。
特別是右相夫人身邊的婆子,口口聲聲將事情往風頭正旺的明德帝姬身上抹,事情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便有一眾看熱鬧的民眾攔在了半山腰上看熱鬧。
靈山寺已經戒嚴,前後的山道盡數被官兵圍了,昨天進寺裡的不管是暫住的還是臨時求佛已經離寺的,全部在一夜之間被大理寺的人請到了山上,一個一個排查。
白承明跪坐在白老夫人的身前,不可置信的看著一日不見,就已經天人永隔的母親,哭得是聲淚俱下,讓人聞之潸然淚下!
“夫君~~”胡迎秀趁著沒人注意,她扯了扯白承明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蔡家的五郎君當時也在山上,他說抓到了可疑的人,問您要不要?”
抓到了可疑的人,為什麼不直接送到官府裡去,問自己要不要是什麼意思?
白承明愣怔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蔡鞗的意思,他壓低聲音說道:“你讓人跟蔡郎君說,讓人留在他那裡,待事情解決後,我定然上門道謝!”
“是,夫君!”胡迎秀藉著給念往生咒的僧人拿佈施的銀錢,站起來跟著婆子進了內室,悄悄見了蔡鞗派來的年輕婦人,兩人在屋內商量了幾句,便分頭走開了。
大理寺按章辦事,幾位評事帶著人四處蒐羅證據,查問在寺中人的言辭,白老婦人身邊的婆子說的那位明德帝姬的內侍,正是趙佶賜給趙福金的內侍頭目,姓路名向義。
他當日無差事,帶著兩個小內侍路過靈山寺去城外尋訪朋友,原本是想借宿在靈山寺的,誰想到一入寺臨時有事,就將已經訂下的禪房給退了。
路向義也已經被召回到靈山寺協助查案了。
當日招待他們的小和尚也說了,他們退了禪房就離寺了,也有砍柴的樵夫看到他們下山。
可那婆子就是不依不饒,哭哭涕涕的說路向義在她們禪房院子外探頭探腦,然後故意做出來響動,吸引她們注意力,待她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白老夫人便被一刀穿了胸了!
她手中還有路向義身上帶著的荷包,已經被路向義承認了,確實是屬於自己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丟失了。
路向義說不出丟失的時間,找不出證明的人,所以他暫時被大理寺關押了,以及他帶著的兩個內侍。
事情就是這麼巧,明明沒有作案的時間,卻有留在作案現場的證據,便扯不開關係了。
路向義被牽扯進案子事小,他身後的明德帝姬才是重中之重。
朝中的人又開始彈劾了起來,紛紛給趙福金掛上了“謀財害命”“收受賄賂”“禍國殃民”“大奸極惡”等等罪名。
趙福金的名聲,從原本官員中間傳播的惡名,變成了整個皇城從官員宗室到街坊小民人人傳唱喊打的人物。
先前是“打了桶,潑了菜,便是人間好世界”。
變成了“禍國殃民第一人,作威作福惡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