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寒並沒有因為突發的狀況就忘記他是因為什麼而願意跟程冉冉回來的。
孩子，他和九兒的孩子。
這麼多年了，神族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和他提及過關於孩子的任何一個字。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讓程冉冉給他帶來了這個訊息。
他很期待他們會給出一個怎樣的解釋，編出一個怎樣的謊言。
北慕寒邁步朝外走去，依舊不想讓那群人踏進這裡一步，髒了這裡的地方。
顧炎沒跟著一起，雖然過去這麼多年，神族基本沒人知道他是誰了。
但當年活下來的人還是有的，例如那個已經變成太監的太子，還有神族所謂的幾個戰神。
顧炎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打斷了他們的好戲，說實話，他挺好奇他們會怎麼騙北慕寒的。
北慕寒走出結界，等在外面的人看到他現身，立刻紛紛跪地，連頭都不敢抬。
北慕寒看著跪在最前排的老頭，正是程冉冉的父親，程耀陽。
對這個人北慕寒是沒什麼特殊感覺的，雖然程家權傾朝野，他也知道程耀陽的心狠手辣。
可話說回來，神族有幾人不是這樣呢？
程耀陽是最典型的神族人，早在千年前北慕寒就已經見識過了比這更醜陋的嘴臉，所以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孩子在哪兒？”
北慕寒開門見山，也懶得和他們兜兜轉轉。
眾人聽見他的話，面面相覷，似乎並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也對，這種訊息知道的人肯定屈指可數，不然怎麼能瞞到現在。
北慕寒目光定格在程耀陽身上，一腳將他踹倒。
“這種時候就別給我裝啞巴了，派你女兒把我弄回來，打的是什麼主意還需要我挑明嗎？”
程耀陽毫無防備的被踹了一腳，狼狽的咳了兩聲，嚇得旁邊的人臉色慘白。
就連當今聖上都不敢如此對待程老，三皇子他還真的是……
程耀陽對上北慕寒的視線，望著那雙懾人的紫瞳，回想起昨晚驚魂動魄的經歷，心下一沉。
聽說三皇子昨夜寒毒復發，在城外大鬧了一場。本以為他會受此影響，閉關休養幾日，卻沒想到只是過了一夜，他便看起來與往日無異。
程耀陽重新跪好，低下頭，回答北慕寒的問題。
“太子殿下已經備好酒宴在等三皇子了。”
言下之意，孩子也在那裡。
北慕寒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赴宴的打算。
他大步離開，冷冷說道：“那就讓他滾來見我。”
東宮？別說去了，就算靠近那裡北慕寒都覺得髒。
更何況，他根本不覺得孩子會在北開宇手上。
如果北開宇真有這個本事，那也不至於被墨白搞成現在這樣。
以北開宇那個智商，如果他真找到了自己和九兒的孩子，是絕對不可能隱藏這個秘密到現在的。
而且墨白之前曾潛伏在北開宇身邊那麼久，甚至把整個皇宮攪了個天翻地覆。孩子要是在這兒，墨白不會沒發現。
放眼整個神族，如果說有誰能做到這件事的話，那人選不會超過三個。
程家也正是因為有那幾個人在背後的支援，才會有如今的這個地位。
而程耀陽之所以願意把女兒嫁給北慕寒，也絕不是因為他更看好北慕寒。僅僅只是因為，北開宇的這顆棋子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