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當然不是。”章亞仕滿臉嘲諷，“是你們兩家我都恨，你們的恩怨牽扯到我章家。”
冷一沁挑眉，倒是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你章家不是上官家最忠心的暗衛家族。”
章亞仕眼底嘲諷愈發濃郁，還摻了幾分恨意，“忠心換來的下場就是全家逃亡，四處奔波，有上頓沒下頓，家人分開，吃盡苦頭。”
冷一沁安靜聽著，她沒有經歷過是無法想象的，也無法評價。
她眼珠轉了轉，留意周圍佈置和人員站位。
“你爸冷言當年追殺上官家，下場最慘是我們這些追隨的家族，是沒有任何活路。”章亞仕越說越氣憤，眼底恨意溢位來，“我兩個叔叔在上官家和你冷家的決鬥中沒了，我父母和兩個嬸嬸帶著我們七個兄弟姐妹被迫離開A國，漂洋過海，在到達M國前我失去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
“我們流落他鄉，因為沒有身份，我父母他們只能做黑工，工資低的可憐，只能讓我們溫飽，都是因為你們冷家和上官家所賜，上官家沒了，那就只能找你們冷家算賬。”
冷一沁神情沒有任何變化，“那是你們自己家族的選擇，怨不得人。”
章亞仕充滿嗜血恨意的話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冷一沁，是我家族的選擇，而現在也是我的選擇。”
“你們有病吧。”
冷一沁沒有嘲諷，而是平靜闡述。
章亞仕整個人僵住了，這句話像是一道雷朝他的頭頂劈下，一絲恐懼緩緩從他心底爬上來，瞬間蔓延至全身。
這樣的恐懼讓他想起小時候顛沛流離，卑微求醫找藥的生活，比後來刀光劍影的生活更怕。
“我調查過了，章家人極少有人活過四十歲，無論男女，哪怕有，在四十歲之後也不再出來工作。”冷一沁說，“其實像你們這樣的暗衛家族，本就生活非常隱秘，沒人發現很正常。”
家族隱瞞那麼久的秘密終於被發現了。
他家的基因問題，無論男女在三十歲左右就開始發病，到四十歲已經是極限，也會有例外，但也只是用藥硬撐著。
以前中醫看過，後來西醫也看過，都沒有找到醫治的辦法。
章亞仕慌了一下迅速恢復冷靜，冷一沁下一句話又被打破。
“你女兒應該不會例外。”
章亞仕猛地站起來，殺意四濺，雙目猩紅，咬牙切齒，“冷一沁，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女兒？葉莉生前出賣了我。”
冷一沁眼眸閃過一抹笑意，把主動權握在手裡，“雪蓮說的沒錯，你只信你自己，葉莉沒有出賣你，起碼在她被你的人下了毒之前都是沒有。”
章亞仕皺眉，不是很相信，女兒的存在只有葉莉知道。
“雪蓮有一次聽到你講電話說去福利院和公主裙，有線索就不難查，我家冷影很厲害的。”冷一沁語氣是驕傲的。
章亞仕問，“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你覺得我會做什麼？你們家有這樣的基因，我還需要做什麼嗎？”冷一沁抬眼，淡然迎視。
章亞仕無話反駁。
冷一沁眨了一下捲翹眼睫毛，明亮眼眸閃過狡黠，“不過你一次次對我冷家人下手，我還不反擊可不就顯得是怕了你，有來有往才好玩，你說對嗎？”
章亞仕渾身冒著殺氣，雙手握拳，手背青筋冒起，手指泛白，還微微抖著，拼命壓制著想要上前擰斷冷一沁脖子的衝動。
冷一沁視若無睹，“不然你以為我一個人為什麼敢進來，洪暖暖，四歲，很可愛，長的不像你。”
章亞仕太陽穴的青筋突起，沙啞道，“冷家人果然夠狠辣，小孩子都不放過。”
“耍手段，誰不會，誰也不比誰高尚。”冷一沁也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