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進聽到劉氏來了,站起身對你衛姌道:“我去看看。”
劉氏帶著婢女站在門外,見衛釗出來,說道:“母親將我身邊的素錦帶走了。”
衛釗“嗯”的回應一聲道,“母親有些事要問她。”
劉氏道:“素錦是我從孃家帶來婢女,便是母親有事要問,也該先來知會我一聲。”
她是士族貴女出身,嫁到衛家不久就跟著衛進外出遊學,在外的時候她就是當家主母,說一不二,回到江夏之後,家中主母是樂氏,她已感覺行事束縛,今天樂氏將她貼身婢女帶走,卻沒有告訴她一聲,若不是有僕婦見著跑去告訴她,她還不知道此事。
劉氏心裡不舒服,道:“素錦若是做錯了事,母親只需說一句,我定會嚴懲,母親操持家中已是勞累,如此小事豈能勞她煩心。”
衛進知道她的言外意,素錦是她的婢女,是懲是罰都該由她來。劉氏這是婉轉說樂氏管到她身邊了。
衛進並未如往常那般順著她,臉色反而有些冷淡,道:“母親自有道理,你先回去,很快就有分曉。”
劉氏抬頭看他,訝然,“你這是怎麼了”
衛進看著她想問一句嚴思的情況,但想到當日嚴剛才江夏就找到衛家的時候,他也問過劉氏嚴家的情況。劉氏當時面色怔忪,只說了句中表之親。
他猶豫片刻,並未說什麼,只是讓劉氏回去等訊息。
劉氏極少見丈夫這般嚴肅臉色,也覺得素錦的事有些蹊蹺,不再多言,帶著婢女離開。
衛進回到書房中,悶悶不樂地喝茶,話也極少。
衛姌剛才聽見了哥嫂兩個說話,知道夫妻之間的事最難開解,便也不怎麼開口。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樂氏派人來叫他們去堂屋。
衛姌和衛進知道是樂氏已審出了結果,立刻過去。
堂屋裡,樂氏居中而坐,身旁留著兩個貼身婢女,還有兩個健壯的僕婦,素錦跪在地上,神色悽惶,滿面淚水。
衛進和衛姌進去,被樂氏叫坐在一旁,指著素錦道:“此事幹系重大,讓她說給你們聽。”
衛進看素錦衣著與剛才一般無二,似並未受刑,但態度卻老實許多,不像剛才那般胡攪蠻纏,垂頭啜泣道:“嚴家郎君到了江夏,就叫人私下聯絡我,贈以金銀,又許我妾室之位,讓我將郎君近日所寫的文章手稿偷出,我……我不抵誘惑,矇昧良心,才犯下大錯……”
衛進剛才經衛姌提點,已經猜到事情大致經過,聽素錦所說只是進一步證實,氣得臉色漲紅。
樂氏心疼地看向長子,“嚴家郎君心思歹毒,聽她交代的時間,應是剛到江夏不久就想算計你了。”
衛進想到與嚴思平日往來,心口發堵,愧疚道:“兒子這麼大了還勞煩母親費心。”
樂氏道:“你我母子,這些話就不用說了,先說說該怎麼辦吧”
衛進道:“嚴思劣行,應該立刻上報縣衙,讓縣君轉達中正官。”
樂氏幾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衛進見樂氏沒說話,不知剛才所說哪裡有問題,側過臉詢問地看向衛姌。
兩兄弟在書房裡暢談過一番,衛進發現衛姌年紀雖小,但看法卻頗為老練。
衛姌道:“大哥上報縣衙,證據何在”
衛進道:“不是都在……”說到這裡,他驀然住口,意識到無論是手稿還是素錦,都是衛家的人和物,拿到外面去不足以取信他人。
樂氏知道長子的秉性,說的好聽是正直端方不通俗物,實際上就是除了讀書餘下都是傻氣。她道:“這才是嚴思狡猾惡毒之處,如今抓著了,他也可以推脫乾淨,若是再狠一些,反過來還要說是我們家打壓他。”
衛進心性平和很少動氣,如今面露怒色,不甘地想道難道真拿這樣卑劣小人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