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梔見此,更是喜上了眉梢,毫不費力便化險為夷,她立時接過了這袍子,跪下連聲道謝:“多謝孫柔郡主,多謝孫柔郡主。”
孫柔郡主和煦點點頭:“瞧著這時辰也不早了,掌制大人,我就告退了,你勿要為難這丫頭才好!”
“是,是。”陸掌制的身子咧咧向後退了退,悄然瞥了一眼丁梔,不知這丫頭何時竟能同孫柔郡主搭到了一塊兒,兩位郡主一位有身份,另一位有榮寵,竟還一同親自駕臨來瞧。
這陸掌制向來性子多疑,善城府之爭,如今好容易才爬上了這掌制之職,可不能讓這小丫頭攀上郡主的高枝,她素來眼裡容不下細沙,這個丁梔丫頭今後的日子算是沒有好過的了。
樂一有些許不陰,走出了才問:“主子,您為何要相助於她,您的繡品萬分珍貴,怎可隨意贈人……”
“樂一啊!凡事不可只看眼前之利,眼前所現,或利或弊都不可妄斷!”這一番若有深意之言使得丫頭更是不解。
盈秋閣中,丁梔將理好的袍子送往。下人們小心接過,在梅妃面前鋪了開來,她眼前一驚,漸而展露笑顏,道:“這梅枝繡的生動,本宮喜歡,罷了罷了,暫且饒了你們繡制局的,行了,下去領賞吧!”
“淵兒,來給我更衣吧,淵兒!淵兒?”梅妃左顧右盼不見婢女身影,才想起來是自己先前派了她前去司物局取物件兒。
梅妃左右瞧著,心中欣喜,若是穿了這身赴宴,那定是驚為天人,豔壓群芳的,說不定皇帝還會多瞧自己幾眼呢!
“娘娘,讓奴婢來替您更衣吧!”旁邊一身著淡黃素紗衣,面色卻級為嫵媚雍容的小丫頭走上。
梅妃眼角十分不屑的瞥了一瞥,心中樂了,語氣略帶嘲呵:“你現下不過只是一個端茶倒水的賤丫頭,一身賤氣何德何能能為本宮更衣?罷了罷了,瞧著淵兒不在身邊之故,便只好你來了,茗塵,你可仔細著點,千萬莫以指甲刮花了那袍子,不然本宮可有你好看的。”
那喚做茗塵的女子嚇得抖了抖身子:“是。”
“娘娘,娘娘!”忽然一鷹頭雀腦的婢女從外頭疾步行至了內殿,她手捧端盤,神色慌張一路小跑著進入。
梅妃一見她進門便急忙上前奪過端盤,連聲訓斥道:“淵兒,你怎可如此莽撞,倘若摔壞了這大好的和田玉鐲,本宮決不輕饒!”
她怒瞪了那丫頭一眼,將鋪在端盤之上的布帛揭了開來,裡頭卻空空無一物。
見此,梅妃眼中的火霎時大燃了起來:“怎麼回事!”
那淵兒丫頭跪了下來,才將前後道了出來:“回稟娘娘,奴婢本是自司物局取了那和田玉鐲備著回來的,可一踏出門便被恆暉郡主身邊的侍女阿離撞上,她還出言不遜,咄咄逼人。那玉鐲已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碎,碎成兩半了,現而命工匠修補去了。”
“阿離!阿離!這個死丫頭竟如此膽大麼!狗仗人勢的東西!”梅妃緊抓著桌子,還不及發怒之時,外頭卻傳來了通報之聲:“孫柔郡主到……”
孫柔郡主緩緩著走了進來,面容塗抹的胭脂中透著層層溫柔,卻十分讓人捉摸不透,她瞧了瞧跪著的淵兒,故作驚訝問道:“娘娘怎麼發如此大的火氣……”
且說這阮月同阿離二人離了那繡制局,後前往益休宮請了安,便往司馬靖寢殿衡博宮尋著他,可司馬靖並未在衡博宮處,二人便悠悠漫步著去了御書房。
阮月悄悄地繞過了外頭侍衛,攔在主屋外的通報侍衛前,阻下了通報之聲:“噓!莫要出聲,阿離你在外頭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