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搖頭，指著一個字道：“收筆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同，還有他的一些小習慣都藏在字裡行間。真品無疑。”
見他語氣堅定，馮教授拿著放大鏡仔細檢視。半個消失之後，當他抬起頭，就見到眾人傻愣愣站在一邊，不解道：“不趕緊幹活，傻站這幹嘛？”
“老師，他都已經把活幹完了，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一個學生神情有些呆滯，好像受到什麼驚嚇一般。
轉頭看向木箱周圍，發現所有文物都已經被分好類，趙明正蹲在一副書畫面前，一邊看一邊點頭。
“這都是你做的？”馮教授驚異道。
他淡定點頭，隨後指著字畫侃侃而談：“這幅百花圖有點意思，你看上面的梅花想不想許願的手筆？可是這個牡丹明顯不是他會畫的東西，還有牆角的薔薇，像是......”
所有人都被吸引過來，目光跟隨他的手指移動。韓旭濤和馮教授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透著震驚。
“你到底是什麼人？”馮教授感覺自己被重新整理三觀。
說了半天，他覺得自己有些口渴，從包中掏出水杯，灌了兩口遞給程程。轉頭看著他和年輕學生站在一起，好像認真聽課的學生，覺得有些好笑。
“就是一個普通人。千萬別小看古玩店老闆，這年頭幹什麼都要有兩下絕活。”
說完自己覺得好笑，忍不住勾起眉眼。心中暗道：我最大的絕活你們這輩子是看不到了。這雙眼睛真的給自己帶來太多驚喜，必須要繼續提升。
想到自己進來的目的，忍不住催促道：“這裡的工作已經完成，去下一個真的主墓室。”
見他抬腳要離開，馮教授趕緊拉住，一臉激動道：“你把剛才的話在重複一邊，我有一些沒記住。”
旁邊的韓旭濤責備看著他，泛黃的眼底好像在說：上課記筆記都不認真，還想不想畢業了？
“這裡是哪位大師的作品，還有牡丹你只能看出不是許願的手筆？”馮教授發出一連串問題。
趙明看出他是真心詢問，對文物是真的喜愛。沉默片刻，開口重複一邊，在他不懂的時候還重點講一遍。
兩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如同孩子一般，時不時露出可惱，偶爾露出驚喜。等他們講完一幅畫，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李冰峰等人都已經找地方坐下休息。
“多謝趙先生賜教。”都講完之後，韓旭濤笑著感謝。
馮教授收起手中工具，一臉意猶未盡，看著他的眼神和之前完全不同。眼底彷彿帶著星星，聲音比之前高兩分：“趙先生的眼力只是一個古玩店老闆，屈才了。”
他身後的學生紛紛點頭，進過他的講說，所有人都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之前的輕視和不屑，此時都消散無蹤。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給我上了一課，這堂課太完美了。”馮教授有些意猶未盡，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