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算喝醉，也保留神智。
“趙先生還有什麼事？”見他去而復返，洪清山隱去表情。努力表現出鎮定，可抽搐的嘴角還是出賣他的心情。
眾人視線緊盯著趙明，林語兒和程程在他兩側隨時準備攙扶。注視下他聲音清晰道：“準備骰盅，我要和你賭一局。”
“真的？”洪清峰大喜過望，起身的時候帶到凳子。
對兩人之間的約定，洪清山已經聽說，之前還懷疑趙明是在戲耍弟弟。現在看來對方確實說話算數，都已經醉了還想著賭局。
“趙先生要不要清醒清醒，明天在賭也可以。”他很清楚父親拿出的酒有多厲害，從趙明的行動也可以看出微醺跡象，出聲提醒。
洪清峰激動的情緒緩和，也覺得這樣狀態下和他對賭不好，有些趁人之危，抿嘴道：“你喝多了，我這個時候和你賭勝之不武，等你醒酒我們在賭。”
“哈哈。”笑聲爽朗，俊朗的眉眼間透著灑脫不羈。身上氣勢強大，向前走一步，伸手拉住洪清峰衣領，聲音沙啞低沉：“醉酒照樣贏你。”
狂妄的語氣讓在場人一驚，林語兒等人更是瞪大眼睛面面相覷。她們只見過他謙遜有禮，意氣風發的樣子，此時一臉桀驁不馴的人讓他們陌生。
洪清山確實眼神一閃，腦海中閃過幾個字：年少輕狂！
見弟弟黑著臉要繼續勸說，抬手阻攔，對外面的傭人吩咐：“去拿骰盅。”
“大哥？”洪清山詫異看著他，不贊同喊道。
於躍卻在一邊坐下，摸摸被紗布包紮整齊的傷口，有些可惜的看向酒杯。確實是好酒，可惜他忌口。
“聽他們的就行，他清醒的時候可能還會顧忌幾分洪家臉面。現在......嘖嘖。”微微搖頭，表情複雜。
洪清峰在他眼中發現憐憫，這是什麼意思？心中疑惑，沒有在阻攔。等傭人把骰盅和骰子拿上來，才看著閉目養神的趙明道：“你確定要現在和我賭？”
趙明睜開眼睛，瞳孔幽深，令人不敢直視。站起身，盯著桌上骰子片刻，右手一揮三顆骰子從桌上消失，下一刻骰盅裡傳來骰子掉落的聲音。
‘嘩啦，嘩啦，嘩啦啦’
聲音越來越急促，骰盅快若殘影，洪清峰支著耳朵仔細傾聽，眉頭逐漸皺起。開始他還能聽聲分辨點數，此時聲音凌亂，什麼都聽不出來。
‘哐’
骰盅狠狠砸在桌上，趙明右手輕鬆掀開，三個骰子落在一起。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拿下來擺在桌面上，三個六。
“好厲害的控制力。”洪清峰驚訝道。
接下來趙明又展現了平時從來沒表現過的技術，和以往的沉穩不同，此時他像極一個貪玩的孩童。洪家兄弟都沒有發現異常，只感慨他的賭術出神入化。
只有於躍等人注意到他雙眼的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原因，時不時好像有光閃過。看來是動用了透視眼，他們都不知道這雙眼睛有多強實力，擔心他會突然失控。
“你不是要和洪二少賭一局，別顯擺，趕緊搖。”程程看其他人一眼，突然開口催促。
鍾思欣也在旁邊哄道：“對趕緊搖一個最厲害的，我們好回家。”
“你覺得自己和他誰厲害？”林語兒語氣輕柔，像是在哄小孩。
趙明看他們一眼，面無表情道：“菜鳥。”
眼底的鄙夷深深刺傷在場人心，洪清峰已經沒了搖骰盅的勇氣，對方已經展示過自己高超控制力，他清楚自己做不到。兩人一個靠運氣，一個靠實力，靠運氣永遠贏不了實力。
“已經不用賭，我輸了。”有些失落的坐下。
想到剛才覺得欺負一個醉酒人不好，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趙明醉酒之後居然那麼兇殘，一點面子都不留。
“我以後絕不和喝醉的人賭。”咬牙切齒道。
洪清山見狀拍肩膀安慰道：“他就是清醒的時候，你也不是對手。”
洪清峰撇他一眼，低聲道：“最起碼不至於打擊到我連上賭桌都不敢，簡直就是恥辱。”
兩兄弟感嘆趙明賭術厲害的時候，林語兒等人已經把趙明手中的骰盅哄出來。於躍把骰盅放到桌上，笑對兩人道：
“趙先生說多謝洪二少這幾天的招待，賭局已經兌現，我們明日就離開海城，以後機會再見。”
洪清山眼神一閃，之前覺得此人猖狂，說話倒是很官方。視線看向老實坐著的趙明身上，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