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然受到了驚嚇擺出的防備姿態。
他們面前,農女提著茶壺靠近,正被侍衛攔下。
農女依然用黑布遮著臉,膽怯地將茶壺交給侍衛,低頭回了房間。
正好雲嫋口渴了,蹦蹦跳跳進來飲水。身後兩隻小狗崽在短短几日時間與她建立起深厚的情誼,一顛一顛地跟著。
唐嫻覺得這場面有趣,回憶起昨日雲嫋還因小狗跟農女跑了而不開心的事,笑道:“我說的沒錯吧,小狗喜歡對它好的人,你多與它們玩耍嬉戲,熟悉後,它們自然就會親近你……”
“嘿嘿。”雲嫋暫時忘記嫂嫂的事情,美滋滋道,“待會兒我問問阿婆這倆小狗賣不賣,我想帶回家去,讓它倆和跛腳軍師作伴。”
唐嫻失笑,轉頭時再次看見兩隻小狗圍著雲嫋轉圈,突兀的,一個畫面映入她腦中。
她心頭一動,倏地站了起來,把雲嫋嚇了一跳。
“毛毛,你怎麼啦?”
“沒事,你、你待在屋中,不要走動。”唐嫻說完,匆匆向外走去,在門口看見庭院對角晾曬衣物的農女。
她身著樸素的靛藍衣裳,頭上裹著的黑布很大一塊,將她的臉與上半身遮得嚴嚴實實。
幾日下來,唐嫻對她稍有了解,是個性情與在外一樣、膽小懦弱的姑娘,碰上外人,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唐嫻緊張得胸口起伏,暗暗摸了摸懷中藏著的匕首。
這把雲停賠給她的匕首,刀鋒如雪,據說吹毛斷髮,鋒利無比。
唐嫻還沒見識過它真正的威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也不想見識。
她暗暗平復了下心情,邁出房門,經過守在外面的啞巴身邊時,喊了他一聲,在他疑問的目光下,第一次主動靠近農女。
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唐嫻試探問:“姑娘?”
農女轉身,低著頭沒說話。
唐嫻無法窺得她的面容,在她左肩上掃了一眼,道:“多謝姑娘收留,左右無事,我來搭一把手。”
不等農女回答,她蹲下去拾起溼淋淋的一件衣裳,起身時狀似無意,突然轉身,重重撞上了農女的左肩。
農女側了側身,搖著頭去接她手中衣裳。
這一刻,唐嫻知曉自己猜錯了,臉都嚇白了,手指一抖,衣裳徑直落在地上。
農女微怔,抬起頭看向她。
那片黑布下,藏有一雙細長的閃著寒光的眼睛,眼角略皺,周圍面板粗糙,但絕對沒有任何腐爛。
“啞巴!”唐嫻大喊了一聲,同時“唰”的一聲抽出匕首,朝著農女狠狠揮了出去。
農女躲閃不及,抬起手臂阻擋。
利刃劃破皮肉的感覺經由匕首傳到唐嫻手心,霎時間,熱血濺射!
……
唐嫻睜開眼睛時,“農女”已被侍衛擒住,矇頭黑布扯開,哪裡還是那個破相的農女,分明是個身材矮小的武夫。
這是唐嫻第一次傷人,對方的胳膊被她劃傷,鮮血順著匕首流到了她手背上。
猩紅液體帶著熱燙的熱度,燒得她雙手發顫,緊握著匕首的手猛地一鬆,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院中發生這麼大的動靜,屋中的雲嫋聽見,慌張跑了出來,牽著驚魂未定的唐嫻去洗手,侍衛們則是處理反賊,去周圍搜尋農戶一家三口的蹤跡。
許是怕血腥味被侍衛察覺,對方並未下死手,農戶夫婦倆被打暈在屋中,農女則是被綁在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