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到了廚房,一個燒火,一個擀麵,到是分工明確。“今天的面一定特別好吃。”水開了,安哲邊下面邊說。
“為什麼?”灶蹚的火光印在顧浩然清冷的臉上,帶上了幾分煙火氣息。
“堂堂顧家二少爺,燒的水,能不好吃嗎?”有些懷念前世與老流氓一起打趣,鬥嘴,開玩笑的時光。
“為何不說是安五少爺親自做的,才好吃呢?”
看她的樣子,是個會做飯的,什麼樣的人家才會養出這樣的孩子。十五歲的年紀又聰明,又懂事,會做飯,醫術高,機關也厲害,估計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等他去發現。真是對她越來越好奇了。
“是不是誰受的表揚多,就可以多吃一碗。”有段時間,為激勵她做飯,老流氓就是這樣對付她的。
“煮的不夠嗎?”顧浩然不太會做飯,還以為是做得少了些。
安哲一愣,隨即笑出了聲,一個不留神,又神遊了。
“管夠的。”
見她笑了,顧浩然才反應過來,她是在開玩笑,抬眼去看她,上升的水汽模糊了她的眉眼,把帶笑的面容顯得不那麼精緻,幻化出一種溫柔,有如母親……
有些慌張得收回目光,他這是魔症了嗎?
安哲沒注意到他短暫的失態,將煮好的面,配好青菜與雞蛋起了鍋,兩人一人一大碗,捧著回到了廳堂。
“怎樣?”安哲嚐了一口,感覺還不錯,才問顧浩然。
“不錯。。”顧浩然也算是個吃過山珍海味的,京中各式酒樓也去過,這面雖說算不上極好,卻格外得合自己胃口。
“你不是不吃葷腥嗎?”見少年將雞蛋吃了,沒什麼不適的反應,顧浩然覺得有些奇怪。
“我又不出家,只是紅色的一類有些接受不了。”安哲很少將這些秘密告訴別人,身邊的幾個知道她一些飲食的習慣,卻不知她只是對這類過敏。
顧浩然眸光一深,紅色的肉類?難道是因為什麼不好的經歷嗎?張了張嘴本想問一下,轉念又放下了,那一定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還是算了吧。
“喜歡做飯?”這麼個少年,也不是窮人家的孩子,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出別的來。
“算吧。”喜歡還真談不上,前世那老流氓喜歡吃,自己不會弄,倒把她給逼出來了。
“你家人倒是明理。”一個男孩,這麼小便有手好廚藝,家裡人不同意,是做不到的。
“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生病了。”五歲時養母在那場大戰中受了重傷。
“那你父親呢?”本是閒聊,下意識得往下接了一句。
“父親?是我沒見過的生物。”安哲的表情很平淡,兩世都沒見過這種東西,老流氓到是算半個,可更多是朋友與師父。
顧浩然沉默下來,明明看起來陽光、乾淨的少年,原來生活也不容易。想來他學醫便是為了他病重的母親吧。“別……難過。”有些後悔自己的問話。艱難得開口安慰。
“難過?不。”安哲到沒什麼感覺,本就是沒指望過,哪來難受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