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聞震驚:“你大爺的,這群人在江望門口膽子這麼大?!”
聶聞看向鄺野:“湛倩雪那男朋友不就是職高那個阿彬?那幫吊人他媽沒底線的,甚至群毆過女的,湛倩雪竟然直接叫那群混混來找桑梨?”
那晚桑梨膝蓋的傷,以及管家說她回到家時一身狼狽的話浮現腦中。
鄺野眉眼情緒沉至谷底。
原來她根本沒說實話。
第十六章
傍晚, 喻念念和三個男生走去校門口,一路上把今天她們找班主任解決以及雙方在辦公室的對話一五一十告訴他們。
喻念念說湛倩雪這幫人如此霸道是因為家裡有勢力,哪怕鬧到班主任那邊, 事情都會被按下。
喻念念氣得都冒汗,用手扇著風, 張博陽拿紙巾給她, “念念,你…你別生氣。”
“我能不生氣嗎?”喻念念氣鼓鼓踢開腳邊的小石子, “我本來想當英雄救梨梨於水火之中,可我發現原來我也就是個小羅羅。”
張博陽想到一計;“老師不處理,家長總…總…總行吧?讓桑梨家長進來處理?”
“得了, 梨梨父母都在外地,她好像是寄養在一個阿姨家來著,她說不好意思給她阿姨添麻煩, 所以暫時沒和家裡人說, 你說桑梨為什麼要這麼懂事呢?!”
喻念念說著, 殊不知當事人就在現場。
鄺野聞言,雙眸沉凝。
走到校門口,喻念念沒了說話的力氣,和他們道別,說去吃飯了,張博陽說一起,忙跟上。
另外倆男生走去開車,聶聞還沉浸在喻念念的話中, 嘆氣:“桑梨是挺慘的, 我說什麼來著,她當初那麼軟弱不懂得反抗, 就是容易被人欺負。”
——曾經被人踐踏在腳下羞辱的一幕幕從腦中閃過。
同樣的話落在耳邊,鄺野眼瞼下沉,轉眼看他:“你覺得她要如何反抗?”
鄺野轉身離開,聶聞突然噎住,說不出話。
天色暗淡,夕陽散去餘光。
班裡安靜,只剩下幾個學生在寫作業,桑梨調好水粉顏料,獨自拿了塊布把原先的黑板報擦乾淨。
安哲給的例圖裡,有一輛冒著蒸汽的火車,除此之外還有用花朵勾勒的板書邊框,不算太難,但是很耗時。
畫到高處,她小心翼翼踩上椅子,膝蓋發疼。
一個小時後,她才畫完。
落下最後一筆,她手已經沾上了花花綠綠的水粉顏色,衣服也染了點汙漬。
她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整體打量了下黑板,感覺能看得過去,累歸累,但挺有成就感的。
去洗了個手回來,桑梨收拾書包,走出班級。
晚上回到家,已經六點多了。
宋盛蘭還在集團,她獨自吃完晚餐,便去後花園走走。
桑梨抬頭看向夜空,一整天發生的事在腦海中回放。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或許她真的只能選擇忍受吧……
她眨了眨眼眸,拿出手機,點開連雨珠的電話,手卻懸停在撥號鍵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