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聞聽到她疑惑的語氣,感慨:“果然你不知道,阿野當初就不讓我告訴你。”
桑梨更加疑惑了,“是和他有關嗎?”
“應該是前幾周的體育課吧,那天我和阿野幾個男生剛好聽到蘇白晴和人在背後說你壞話,諷刺你英語念得差,還說你在外面的舞蹈機構蹭課,在背後取笑你,當時阿野發了很大的火,狠狠教育了那幫女生。”
“後來蘇白晴和湛倩雪在班裡吵架,蘇白晴曾經對你做過的事被都出來,阿野明面上沒管,但是當天放學就去找人調了監控,直接把監控交給宋姨,讓宋姨去處理,還安排人去校門口警告蘇白晴遠離你,還了你之前受的委屈,後來蘇白晴那麼快轉學,也是鄺家施的壓。”
桑梨腦中被重重一敲,震驚。
“阿野不讓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你,是怕你被那些言論傷自尊,所以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全部都替你解決了,他現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桑梨聞言,忽而想到傍晚老張說的那些話。
前幾週週六那天,宋盛蘭和她提起補課的早上,她正準備問廬夏楊英語補習班的事,鄺野當時在旁邊也聽到了,所以為了她,他主動提出補課,還為她請了英語外教。
體育課上,鄺野聽到蘇白晴在背後笑話她在外面蹭課,又看到她在房間跳舞磕到了膝蓋,所以他給她專門弄了舞蹈室。
那天他帶她來舞蹈室,說那些曾經欺負她的事不會再發生,是因為無論是蘇白晴,還是其他的事,他在背後已經為她解決了一切。
像是某個齒輪剛好對上,許多事情一下子就被串連起來,變得清晰明瞭。
聶聞:“桑梨,如果他真的是單純玩玩而已,他根本不會花心思去為你做這些事,我從來沒有見阿野對一個女生這麼好過,你是第一個。”
聶聞說,希望她好好想想。
最後掛了電話,桑梨慢慢放下手機,往前走去,眼眶好似被微風吹得微澀。
從前,剛住到鄺家,她知道鄺野討厭她,所以她保持距離,後來他們慢慢靠近,哪怕有過吵架和冷戰,可是他們愈漸瞭解彼此。
她發現他身上的閃光點,也發現他許多不為人知的一面。
到後來他們成為朋友,他陪著她經歷許多快樂和悲傷,她沒想到那些她知道的,不知道的,原來都是鄺野刻意的安排。
可他沒有告訴過她。
到現在,他仍舊沒說。
她眨了眨眸子,心底不知名的苦澀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沿著湖邊,慢慢走到瞭望臺。
她還記得上週天,她從湖邊走回來,當時鄺野就坐在上面,她和他視線對上,她整顆心乍亂。
可樂似乎特別喜歡瞭望臺,要往瞭望臺上跑,桑梨猶豫了下,只好牽著它慢慢走上去。
這是她第一次上來。
走上來後,她才發現這裡視野果然極佳,將山莊攬盡眼底。
瞭望臺上架著個很大的畫板,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很多顏料和畫紙。
鄺野他應該經常在這裡畫畫吧……
她走過去,隨意翻看著油彩畫。
上面有畫著附近的山水,畫著農場,還畫著腳邊趴著可可憐憐耷拉著腦袋的可樂,栩栩如生。
桑梨隨手翻著,看到一張,忽而怔住——
畫中是個女生。
夕陽下,女生站在波光粼粼的湖邊,倚著欄杆,黑髮飄飄,臉上彎起恬靜溫柔的笑容,整個人金燦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