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媛一語中的。
季嬈悠悠的嘆了口氣,“感情上,我對不起他。”
“他犯了什麼錯嗎?你要和他分手?”徐靜媛好奇。
季嬈抿了抿唇,一時不知從哪裡說起。
徐靜媛說:“他今天雖然一句話都沒跟你說,但是我能看出來,他心裡有你,你看起來,對他也是餘情未了,你到底為什麼要同他分手?”
季嬈沉默片刻,深深地嘆了口氣,“我一直,都是一個堅定的不婚主義。”
原本季嬈打算將和商言津的那段過往徹底封存在記憶中,不再對任何人提起,或許是今天和商言津的相遇,讓她心中出現了波動,讓她忍不住傾訴。
她將自己主動接近商言津的事同徐靜媛說了一遍,“我當時,並不覺得他心裡有多喜歡我,從我主動接近他,到我想要離開,不過短短三個月,他那樣沉穩理智的人,何至於非我不可,我覺得他不讓我離開,只是因為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被一個小姑娘那樣欺騙,他容忍不了,所以才一定要留下我,他給我的手機裝定位系統,威脅我,他不在意我心裡怎麼想,他只要我待在他身邊,我覺得他對我更多的是佔有慾,不管他對我如何,但就分手這件事來說,他不同意,我便一定分不了,我覺得這樣太不公平,所以在他身邊時,我一直在思考,我要怎樣才能從他身邊離開,擺脫他的控制。”
“後來呢?”徐靜媛問。
季嬈笑了下,說:“後來我打碎了花瓶,站在碎瓷片上,用我自己威脅他,他……毫不猶豫就同意了讓我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他是真的很喜歡我,比我想的要多很多。”
季嬈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用自己做籌碼,能威脅到的,只有在乎自己的人。
如果他不在乎她,就算她在他面前撞得頭破血流,他也不可能被威脅到。
他毫不猶豫,怕她受傷,是因為他真的很在乎她。
她卻用那種方式,狠狠傷害了他。
回到酒店,還不到下午三點,季嬈卻已經覺得筋疲力盡,去浴室洗了個澡,同徐靜媛說自己晚飯不吃,便掀開被子上床,矇頭睡覺。
睡著睡著,夢中便出現一雙冷淡的眼睛盯著她。
季嬈從夢中驚醒,閉上眼睛,再次嘗試入睡。
翻來覆去,好幾次在夢中被那個冰冷的眼神驚醒。
睜開眼的時候,眼睫溼漉漉,季嬈翻了個身,將臉頰埋到枕頭裡,終於認清現實,她沒辦法在商言津冷淡的眼神下無動於衷,大半年的時間,她走了那麼多路,看了那麼多風景,可是她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她就會想起他。
她是真的想他了。
睡不著覺,季嬈平躺在床上,呆呆的盯著天花板。
窗外懸在空中的太陽一點點下移,逐漸隱匿到地平線下。
臥室中光影一點點消失,逐漸到一絲光亮也沒有,季嬈沒開燈,睜著眼,靜靜的看著一室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床頭櫃上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鈴聲,季嬈伸手撈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有些意外。
是白天剛罵過她薄情寡義,見到她都裝不認識的齊行洲打過來的。
季嬈接通電話,那邊瞬間傳來齊行洲疲憊的聲音,“小姐姐。”
他又叫她小姐姐。
“你那樣對我舅舅,真的沒有一絲愧疚嗎?”
季嬈沒說話。
齊行洲冷笑一聲,“算了,跟你這種沒良心的女人沒什麼好說的,就算我舅舅出了什麼事,你也不會有任何難過,照樣天南海北玩得開心。”
季嬈敏銳的察覺出這話的不對勁,說話的聲音顫抖,“商言津,出什麼事了嗎?”
齊行洲沉默片刻,“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出事了也不用你管,我舅舅……他也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