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羅帶著受傷的萬伯駿來到鎮上的醫館包紮。
傷口處理完畢以後,安多羅帶著萬伯駿到城裡最好的客棧住下,打算等萬伯駿傷勢恢復後再做打算。
雖說只是萍水相逢,但是這兩個年紀相當的少年人,卻是志趣相投相見恨晚。
為了讓受傷的萬伯駿儘快復原,安多羅整日裡都在萬伯駿客房裡照顧他,遵照醫囑每個時辰換一次藥,連吃飯都是讓店小二把飯菜送到房間裡面。
此次消滅掉的紅梳怨鬼怨氣極重,萬伯駿的傷口癒合比尋常的傷口癒合更慢,所以在小鎮逗留的時間比較長。
午飯時間,店小二把飯菜送到房間,安多羅扶著萬伯駿坐到桌前。
萬伯駿端坐在飯桌前,看著安多羅問到:承蒙安兄多日照料,竟然不知安兄是何方人士?
安多羅夾了一塊肉放到萬伯駿碗裡,回答到:我是河西彌陀人。
萬伯駿心想,先前安多羅告知自己全名是“巴都葛·安多羅”,這姓氏與永樂年間一位被傳頌為在世神佛的“蘇祿國東王巴都葛·巴克利”一致,而相傳異姓藩王“安王爺”是東王巴克利的王子,恰好彌陀是安王的封地。
眼前的這位安公子衣著華貴,氣度不俗,莫非是安王府的人,或許安多羅的地位比想象的更加尊貴,這樣出類拔萃的樣貌氣度,說是在世神佛的神祗後代也極具說服力。
想到這裡,萬伯駿小心翼翼的問到:據小弟所知,河西彌陀是異姓藩王安王爺的封地,不知安王爺與安兄可有關聯?
安多羅倒是灑脫,毫不隱瞞的笑著說到:安王正是家父。
萬伯駿心中一凜,果然如此,立刻起身行禮道:原來是安王世子,家父南京職方主事郎中萬元吉。
安多羅起身還禮說到:萬兄無需見外,趕快坐下。
萬伯駿緩緩坐下,疑惑問到:鄙人有一事不明,如今世道不穩,四處危機四伏,不知世子如何會來到此地以身泛險。
安多羅緩緩說到:說來話長,在我十五歲那年偶遇一位高人,他告知我身負靈力,異於常人,將來必定能修成正果。那高人將我收歸他的門下,指點我修行,如今我是為了增加修為所以遊歷四方。
萬伯駿興奮的說到:真是巧,我也是十五歲那年一位高人,對我說了同樣的話,不知世子遇見的那位高人是何名諱?
安多羅回憶著說到:師傅與我相處時間甚短,當時也沒有留下姓名,想必師傅是有意隱瞞,我也不便追問。
萬伯駿點點頭說道:我也是如此,我認識那位高人臉上帶著一張寒冰面具,我連那位高人樣貌都不知道。
安多羅驚訝道:看來我們遇見的是同一個人。
萬伯駿繼續問道:那麼這樣算起來,我們還稱得上是同門師兄弟,雖然高人不曾提起要收我為徒的事情,但我一直將他視為我的師傅一般尊重。不知道世子年齡幾許?
安多羅笑答:萬兄,你這麼客氣做什麼,莫要再叫我世子,家父雖為藩王,也只是偏安一隅而已,手中並無兵權。萬兄今後就叫我安多羅吧,我上個月滿了十八。
萬伯駿再次起身行禮道:世子比我年長一些,那我就稱呼世子為安兄,伯駿下月滿十八。
安多羅高興道:我們既然緣分不淺,不如你我二人結成異姓兄弟如何,往後我們二人便可一起修行。
萬伯駿高興的說到:安兄,承蒙你不嫌棄萬某身份低微。
安多羅為萬伯駿夾了一塊肉放到他碗裡,又舉起茶杯說到:伯駿今後說話不要再這麼見外了,你身上有傷,我們今日以茶代酒結拜為異姓兄弟,等你傷好了我們再補上一頓酒。
說完把茶水一飲而盡,繼續說到:多吃些飯菜身體才會好得快,今後就不要再這麼客氣了,趕緊把傷養好。
萬伯駿起身喝完杯裡的茶,點點頭說到:好的兄長,一切聽你的安排。
安多羅看著萬伯駿,笑著說到:我看賢弟一副書生氣度,溫文爾雅,怎麼看都更適合為國效力,勵精仕途,會對修行如此感興趣?
萬伯駿放下筷子說到:家父萬元吉與金人頻頻交戰,怎奈金人驍勇善戰,我朝軍隊節節敗退,家父終日奔波操勞殫精竭慮,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且如今的官場混亂不堪,四處妖魔橫行,百姓民不聊生,這些邪祟並不是普通武力可解決的。所以經那位高人指點之後我便決心修行,雖不能沙場報國,但也能為父親緩解些許內憂。
萬伯駿雖然這樣說給安多羅聽,卻並沒有提及自己是家中庶子的事情,談到仕途,庶子的命運和牽制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的,只怕是像安多羅這樣擁有尊貴身份的人,很難難以理解和體會。
安多羅讚賞的點點頭,佩服的說:伯駿真是仁孝之人。當年那位高人指點我讓我去尋一位真神,那真神是人間至上仁心者,我們這些擁有靈力的人僅可做到的是消滅少數怨鬼。而那位真神可以匡扶天下,一掃邪祟,只要找到這位真神,或許還可以安邦興國,肅清外敵也未嘗可知。
萬伯駿拱手說到:兄長真是心懷天下。我見當時兄長使用的是一把像戒尺一樣的武器,而且兄長的手臂彷彿擁有變幻的能力,是否也是那位高人指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