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往前邁了一步,小姑娘雙手叉腰,深吸一口氣,大吼:
“什麼人裝神弄鬼的,出來,我們可不怕你!”
雖說她與那男子也並不相識,然如今可是有個危險的“第三人”在場,她謊稱與那男子一夥的,也好嚇唬嚇唬那“第三人”。
這般做法雖不知能有多大成效,卻也是小姑娘當下能想出來的最好法子了。
只是她不知,此番話一出,那不遠處同樣滿臉謹慎的年輕男子便又是渾身一抽搐,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劍,只是冷汗不斷從額角滑下,甚至掌間也緊張地出了不少汗,一片溼膩,感覺手中的劍似乎更握不住了。
這放言要將別人熬成骨頭湯的傢伙,竟然還有同夥?
他這麼弱小,不然還是趁蹤跡未暴露,快些逃吧 ≧ ﹏ ≦ 。
腳下步子微移,雙眸依舊如臨大敵地盯著周圍,見無人察覺,猛地轉頭,正想離去,恍然間卻不知想起了什麼,那腳步驀然地便又停了下來。
最終,他咬緊牙關,吞嚥下一口口水,再次舉起手中劍,在月光的照射下,劍刃上亮光一晃而過,劍尖卻不知該指向何處,只能警惕地緩慢轉移著方向,以防不知從何處突然竄出什麼危險的人物。
小姑娘正疑惑著怎麼突然沒了動靜,卻又聽那男子開口了:
“宇、宇玄宗的、五、五具白骨,是、不是你、你做的好事?”
此次話長了些,只是顫抖不已,又停停頓頓的。
聽著著實是累人。
好歹是個男子,怎麼膽兒比她還小?
他方才不開口便也罷了,如今這麼一出聲,還如何唬那“第三人”?
小姑娘心中暗罵這男子蠢笨,同時放輕腳步,貓著身子往旁邊走去。
無論是那男子還是“第三人”,她總得尋著人。
“怎、怎麼不出聲了?我、我告訴你,做人、做人要敢作敢當。你、你既然、既然害了人,那就去、告訴別人,就說,說那些人是你害的,不、不要連累、了、路宛。”
小姑娘一邊輕著步子往旁處走,手又要時不時地將擋在眼前的樹枝緩緩移開,同時又要屏住呼吸,免得被察覺,可不是一般的費神。
正無精力理會那男子,卻恍然間聽見了熟悉的名字。
路宛!
那個失蹤的宇玄宗弟子。
據傳她平日裡一慣沉默,只是恰巧與那最終淪為白骨的五人有過節,又恰巧的在那五人出事後失蹤了。
呵呵呵,這麼恰巧,誰信啊?
反正她鍾錦初是不信的。
只是這男子如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連累了路宛?
一時間,小姑娘蹙緊了眉頭,甚至顧及不得什麼第三人,霎時便挺直了腰,問道:
“什麼連累路宛?你說清楚,路宛怎麼了?”
循著那男子聲音的來處,小姑娘加快了腳下步伐。
“你、你裝什麼?你不是修、修煉了邪功嗎?歸、歸虛功法是、是你煉的吧?
現、現在眾人都說是、是路宛修煉了邪功,又、又殺了魏聽蓉那、那五個人,還、還說要將她逐出、逐出宇玄宗,你快、快出來澄清。
路、路宛現在、行蹤不明,不能、等她一回來就、就發現自己受了這麼大、大的委屈。”
小姑娘依舊趕著路,如今她算是聽明白了,這男子分明是在與她對話的,這裡估計是本就沒有什麼“第三人”。
只是那男子誤會了她的話,將她當作了修煉歸虛功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