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成,唯有孤注一擲,劫法場。
翌日,梁默又去了一趟大牢,可惜,他無法靠近。
由於昨日的疏忽,梁默才得以輕鬆混入,今日大牢明顯內外加強了戒備。
大牢內一律只准進,不準出。
梁默在外貓了大概一個時辰後,果斷地撤回冷宮。
白玉今日自醒了後,整個人無精打采,甚少言語。
他接過樑默帶回來的大餅,張嘴大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強嚥了下去。
“咕嚕咕嚕”,幾口水下肚,他才感覺好受多了。
他停頓了片刻,神色晦暗不明問道:“二師父,我父母真的死於先帝之手嗎?”
面對白玉突如其來的一問,梁默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
只見他淡淡道:“衛言的話,你該信。你應當離開皇帝,離開皇宮。”
“這是為什麼啊?我父母犯了何罪?”白玉神情悲痛道。
梁默本不想管他的,但念在他們二人相識一場,且做過師徒的份上,他還是給他指了條明路。
“白玉,即使你知道了真相,那又如何。我勸你趁現在還未深陷其中,及早抽身,遠離皇城。”
白玉搖了搖頭,固執道:“我不走。在我弄清真相前,我是死也不會離開皇城的。”
“隨你。”
梁默懶得再搭理他,抱著劍,閉目養神起來。
明日過後,將會有一場惡戰,梁默需養精蓄銳。
轉眼間,問斬日子到了。
皇帝帶著秦公公到了法場,他打算親自監斬。
渾身是傷的衛言被人帶到了臺上,他身旁一左一右站著兩持刀彪形大漢,劊子手。
臺下擠滿了企圖看熱鬧的百姓們,百姓們對著臺上的衛言指指點點。
衛言仰頭望了一眼那刺眼的陽光,心中苦澀不已。
若人生可以重來,他定要投胎個好人家,來生不做殺手,做一平凡人。
他寧願一輩子碌碌無為,也不願過這提心吊膽的日子。
皇帝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問:“多久啦?”
秦明回道:“回陛下,離午時三刻,還有一炷香。”
皇帝抬眼掃視了一番臺下的百姓,“嗯,可有動靜。”
秦公公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秦公公,難不成他膽怯啦?”皇帝猜測。
“不,雜家堅信他就混在人群中。衛平訓練出來的人,沒一個是貪生怕死之輩。”
“如此甚好。”
他若不來,皇帝費那大勁佈下天羅地網,豈不白費。
如秦明所想那般,梁默頭戴斗笠,頂著個絡腮鬍子,衣衫襤褸正混在人群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