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他,才被廢了手。
他的肩膀在顫動,有晶瑩的液體順著冉暮指縫流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此刻卻埋在她的掌心,哭得像個孩子。
冉暮左手插在他的髮間,輕輕撫摸,無聲的陪伴著他。
她太瞭解他了,所以知道,他有多愛她,就會有多自責。
這也是她不願意告訴他的原因。
因為這和刀傷不一樣,她是設計師,手比什麼都重要,失去了手,就等於失去了所有的榮耀。
她沒有辦法再閃耀,發光。
“暮暮,我覺得配不上你。”
冉暮沒說話。
“可是我不放開你,死都不放。”
冉暮彎了彎眉眼。
“暮暮,原諒我好不好?”
這次她說:“好。”
顧非易瞬間僵得更厲害了,約莫半分鐘以後,他猛地抬頭,在冉暮還來不及看清他模樣的時候,他伸手擋住了她的眼睛。
接著如狂風驟雨般熱烈的吻朝她侵襲而去。
車內瀰漫著一股絕望而又溫馨的氣氛。
過了很久,他放開她,冉暮發現,他除了眼睛有些紅,已經看不出什麼異樣了。
“會不會覺得我自私?”他問,問的莫名其妙。
但冉暮懂了:“不會。”
他是說,因為他給她帶來了傷害,最後卻不願意放開她,這樣的做法自私。
可她並不這麼覺得。
“這不是自私,這是因為你愛我,捨不得放開我,知道嗎?如果你非要說成自私,那麼我只能說,我喜歡你的自私。”
顧非易沉沉的看著她,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會成為你心中的一束光。
而被這一束光照拂著,是多麼幸運的事。
“暮暮,明天開始我陪你去醫院,我們去治療手傷,好不好?”
“阿易,醫生說好起來的機率微乎其微。”
“就算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的機率,我們也要試試。”
接下來顧非易帶著冉暮去各個醫院看了,可是結果都一樣,無能為力。
有的醫生委婉一些的會說:“或許可以等奇蹟發生。”
顧非易氣的差點拆了醫院,冉暮安撫他:“阿易,別生氣了,大不了以後我不能畫設計稿賺錢,你養我啊。”
結果第二天,顧非易把所有卡都上交了,還說:“暮暮,這是我全部的流動資產,還有些不動產之後會轉到你的名下,你以後只要每天給我一點零花錢就好了。”
冉暮又氣又好笑:“你是不是忘了你給過我嘿卡,有那張就夠了。”
“暮暮,別人老公的工資卡都是老婆保管的。”
意思是他們也要這樣。
冉暮最後無奈收下了,只是:“不動產就別轉到我名下了,我嫌麻煩。”
冉暮想,她要是真的帶著目的接近顧非易,貪戀他的錢,或者貪戀他的權,心再狠一點,卷著他的錢財跑了,他估計最後能窮的內褲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