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是知道自己誤會了她,去監獄接她時面對她冷漠的眼神,他感覺驚慌。
沒想到多年後再一次嚐到了這樣的滋味。
每一次都讓他生不如死,都讓他越發清晰的認識自己當初的錯到底有多離譜,有多殘忍。
“阿易,怎麼辦?我...我強迫她了,我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她,可是我......”說到這他再也說不下去,雙手死死捂著臉,肩膀微微顫動。
他說的強迫是什麼意思顧非易和冉暮都懂,冉暮臉色也緩緩沉了下來。
要知道女人最討厭的就是被強迫,特別是宋溪如今的狀況,一定因為當初的事對祁斯年失望心冷了吧。
可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做出這種事,難怪宋溪會自殺。
沒多久陸亦臨和陸遠風也趕來了,陸遠風急忙問出什麼事了。
祁斯年將之前和顧非易說得話重複了一遍,陸遠風臉色都變了。
自己好兄弟這些年過得有多痛苦他們都知道,但這一切又是他親手造成的,之前的傷害還沒有彌補,如今又做出這樣的事。
陸遠風嘆了口氣,真實作孽啊。
陸亦臨在看到冉暮的時候眼睛閃了閃,半晌才移開目光,若無其事的陪著祁斯年等在手術室外。
這是祁斯年這麼多年第一次給他們打電話,想來是真的沒有辦法承受了。
要說傷害宋溪誰最難受,除了宋溪肯定就是祁斯年,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事,能讓一直把宋溪當瓷娃娃照顧的祁斯年強迫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被開啟。
祁斯年看著出來的醫生,動了動嘴,可是卻不敢問裡面的人情況怎麼樣。
他發現溪溪自殺的時候她已經流了很多血了,他怕,他怕結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可是不問,醫生也會主動說:“病人失血過多,情況不容樂觀,雖然給她輸了血,但還是要看今晚能不能醒來。”
祁斯年一個踉蹌,撲噗一聲跪在了地上,神色痛楚.。
顧非易他們看著他這樣心裡也不是滋味。
這種時候誰都沒有開口,宋溪被推了出來,冉暮看著病床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女人,神色複雜。
祁斯年則撐著身子站起來,跟著醫生一起將宋溪推進病房。
其他人跟在後面。
等醫生走了,他跪在她床邊,顫抖著幫她把被子蓋好,一邊拉一邊說:“溪溪,對不起,說過要好好保護你,可我還是食言了。
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醒來,就算...就算你喜歡那個男人,我也不會計較了,求求你醒過來?”
他趴在床邊,肩膀顫抖得厲害。
聽到他說‘就算你喜歡那個男人,我也不會再計較了’時,幾人身體一震。
祁斯年有多愛宋溪,他們是親眼目睹過的。
當初兄弟幾個聚會,他帶著宋溪出來,那天宋溪將一碗滾燙的湯潑到他身上,他們都能看到面板當場就燙紅了。
可是他卻像沒有感覺一般,第一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緊張的問宋溪:“有沒有被湯濺到?這個湯碗很燙,你小心燙到手。”
那時候他們就知道祁斯年是真的卑微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