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家族的興衰,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不管放在誰身上,這都是兩難的選擇。
不管他最後的決定是什麼,他都理解,他相信母親也是如此。
但理智上理解了,情感上卻無法做到不怨恨。
“我母親不想讓父親為難,離了婚,我和母親重新回到姜家以後,遭受了很多冷眼,姜家人看顧家不要我們,處處排擠,那時候日子不好過,我還沒有在姜家掌權,有時候做飯他們也會故意忘了我和母親的,甚至曬出去的衣服永遠晾不幹,姜家那些人會在上面潑水,只有丁管家時常幫著我和母親一些。”
“丁管家於我和母親有恩,暮暮,那天我是隨母親去看丁管家,丁寧作為丁管家的女兒,平時有什麼困難,姜家會幫一把,但也僅限於此,新聞上那些你不要信。”
冉暮第一次聽他提起家庭的事,有些難受。
原來他曾經的生活是這樣的,離開顧家回到姜家,一對失了勢的母子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恐怕比他輕描淡寫說出來的還要過分百倍。
冉暮伸手抱住他,有些憐惜。
顧非易說:“暮暮,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相信,我和丁寧之間不會有什麼,以後也不會有。”
“傻子,我一直都相信你,”她沒有懷疑過他和丁寧之間有什麼。
只是小女兒家的心思,總是想要矯情一番。
這是誰也不例外的。
“暮暮,那你不生氣了?”顧非易突然開心的垂眸看著她。
冉暮也跟著笑了笑:“嗯。”
得到想要的回答,顧非易激動的將人抱在懷裡,書上說的對,女孩子總是容易心軟,看來苦肉計確實很有用。
他想法剛落,冉暮就威脅了:“下次再敢用苦肉計試試。”
顧非易:......
好吧,下不為例。
冉暮覺得一直被抱著熱,偏偏男人要抱著她才肯睡,說什麼怕她半夜跑了。
冉暮無奈,只得由著他。
等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才藉著月光,細細觀察著他的胸口。
血腥味和藥物就是這裡最重,所以,他受傷的位置應該就是這裡。
而且時間久了,這裡的紗布顏色也漸漸和周圍不一樣,應該是藥物慢慢滲了出來。
她看著他裹了一身的紗布,也不知道熱。
第二天,顧非易醒過來冉暮已經不在身邊了,他心一緊:“暮暮?”
阿影推門進來:“總裁,冉小姐說她有事先離開了,晚點再過來。”
“嗯,”顧非易心裡失落,醒來第一眼沒看到她。
“叫醫生過來,幫我把身上的紗布拆了。”
“是,總裁,”阿影領命下去,心想,您終於捨得拆了,這麼熱的天,他看著都難受。
而這邊,冉暮離開醫院以後直接去了蕭家。
“告訴蕭景逸,說冉暮找他,”冉暮敲開門對著管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