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管青州和幷州後,原先屬於這二州的行政體系自然被廢止不用。
至於那些地方官,劉協才不會管他們是本地士族也好,豪強也罷,亦或者背後有多深的背景,多強的關係。
這些他統統不關心。
他對這些地方官定下的規矩就是,無論此前是賢人還是愚人,有才還是無才,清廉還是貪腐。
統統既往不咎。
大漢朝廷有容人之量,能給他們一次重新治理好地方的機會。
而這些地方官將會被納入六部體系當中,按照其職能分配工作崗位。
一句話,能者上,庸者下。
混日子的人,大漢不需要,青州和幷州的百姓也不需要。
至於講關係,擺場面,這些東西在劉協面前全部不管用。
長安軍空降至此,本就和當地士族、豪強沒有任何牽連。
因此劉協此令下出後,推行起來倒是極為順暢。
只是這可苦了青州和幷州兩地的官員,紛紛抱頭痛哭,感嘆官不聊生。
有些索性掛官而去,劉協也不阻攔,結算俸祿後,還派士兵護送其離開。
有些向劉協痛陳利弊,建言稱天子應當和地方搞好關係,否則兩強相爭,受苦的終究還是百姓。
對於這些狗屁不通的觀點,劉協一概置之不理。
青州和幷州以前不是他的地盤,他管不到,但現在被長安軍接管了,成了他的地盤。
那麼這地盤上的一切,就該由他說了算。
妄圖利用本地士族、豪強的影響力來迫使他就範?不存在!
願意好好做事的,留下,有功則賞,有過則罰,就這麼簡單。
如此一來,兩地官員離去大半,但劉協不在乎。
缺了張屠戶,還能吃帶毛豬不成?
很多時候,這些位置被一群庸碌之輩所佔據,其實並非是該地沒有人才,沒有名士。
而是身後沒有背景,沒有家族可以依靠的有才之人,都等不到出頭的那天!
於是在青州和幷州兩地,劉協下發皇榜,招賢納士。
一時間兩地百姓中耕讀傳家者踴躍報名,盛況空前,兩地州府之內一職難求。
原本還想借著撂挑子不幹了來威脅長安天子,迫使天子就範的兩地士族子弟頓時傻眼了。
這個時候,他們後知後覺,才推舉出幾個年高德劭之輩前來天子營帳前求見,希望天子能收回皇榜,不要再招募那些泥腿子出身的普通百姓了。
“有辱斯文,真的是有辱斯文啊,面朝黃土背朝天,整日只知勞作的農戶,知道些什麼天下大勢?能治理好一地地方,放牧百姓?真是可笑!”
“必須要勸天子回頭啊,否則後患無窮。”
“此刻我等犯言直諫,為的不是我們自身,為的是大漢的長盛不衰,為的是天子的萬代聖名啊。”
天子營帳外。
聚在一起的幾個老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語氣激動不已,話中言語光風霽月,眼裡全是天下百姓,沒有絲毫個人利益和家族利益。
站在一旁負責守衛營帳的禁衛聽了這幾個老人的話後,翻了翻白眼。
憑他追隨陛下多時的經驗,他認定,陛下絕不會見這幾個愚蠢的老頭。
果不其然。
片刻後。
隨軍宦官張頌出得營帳,滿臉堆笑,輕聲和幾名老者解釋著什麼。
片刻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張頌言語不得體,激怒了這幾名老者。
“你這宦官懂什麼國家大事?大漢有今日之亂,就是由十常侍而起,陛下怎可再度寵幸宦官,隔絕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