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在監獄不遠處的飯店,與其說是飯店,倒不是說給犯人家屬的招待所。
消費雖然有些高,但並不妨礙這裡東西做的十分美味的口感,也不知道老闆是怎麼想的,或許是想讓來到這裡探望親屬的人們,能相信自已正在服刑的親人生活的都還可以吧。
看了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嚴聞軍,夏左陽把選單拿了過來,點了一條紅燒鯉魚,還有一盤冷切牛肉,然後將選單推向了嚴聞軍。
“嚴叔,你還想吃什麼,隨便點。”
“喲,沒看出來了,出去以後,這是賺了錢了,花錢這麼大手起來了。”
“嚴叔說笑了,都說窮家富路,不管在家裡是不是省吃儉用,出門在外,總是要體面一些的,是吧?”
“呵呵,這才剛回家幾個月,似乎已經學會許多人情世故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了。”
“嚴叔這麼說就太客氣了,我在裡面這十五年來,多得你的照顧,這份恩情,我是從來不曾忘記的。”
“好了,那種什麼感恩的話就不說了,來,選單我看看。”將選單拿了過去,嚴聞軍翻看了一遍,點了一頓酸辣土豆絲,又點了一個涼拌黃瓜:“行了,這就些吧。”
“嚴叔,我難得來這一麼一次,可不是為了讓你幫我省錢的。”
“說什麼呢?有什麼省不省錢的,四個錢我們兩個人也吃不完,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出去過上什麼好日子了,但這錢能省的時候,就沒有必要去浪費。”
“既然嚴叔說了,那我再多說什麼就顯得矯情了。服務員,拿幾瓶啤酒來。”
看著夏左陽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嚴聞軍笑了笑:“小夏,這幾個月的時間不見,你的變化真的有些大啊。”
“我變了嗎?”一邊給自己的杯中也倒上了茶水,一邊抬頭聞道。
“可能你自己感覺不到吧。”
而接下來的幾分鐘,兩個人聊了一些閒碎的家常,而說話間,四道菜也是陸續的開始端了上來。
將兩個人眼前杯子中依次倒滿了酒,夏左陽向嚴聞軍舉了舉杯:“來,嚴叔,我敬你一杯!”
與夏左陽的杯子輕輕一碰,將裡面的啤酒一飲而盡,嚴聞軍的表情突然一變,換上了一臉的嚴肅。
“小夏,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是隻要跟我喝一杯酒這麼簡單吧?”
夏左陽先是一愣,隨即對嚴聞軍笑了笑:“嚴叔,果然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我今天來呢,確實是有件事想要跟你詢問一下。”
“說吧,是什麼事,如果我知道的話。”
“嚴叔,我想了解一下當年我那件案子的一些詳細資料。”
原本夾起了一片冷切牛肉的嚴聞軍筷子停在了半路,猛的抬起頭來,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夏左陽,眉頭緊皺了起來。
這個問題,如果是在十五年前他問的話,自己或許會很痛快的幫他問一下,但時間過去的太久太久了,而就在這個時間段時他舊事重提,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為什麼突然想問這個問題了?”
嚴聞軍的表情一臉的嚴肅,正是因為他想不通夏左陽已經出獄了之後,為什麼突然又關心起那個案子來了。
若是他人問起來,嚴聞軍倒是還能理解,但是做為當事人的夏左陽,出獄之後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就讓他不得不疑惑了。
“這件事,我要怎麼跟你說呢。”
夏左陽因為是帶著目的性來的,而這個目的卻又不便讓嚴聞軍知道,所以一時間有些吞吐,有些為難的看了嚴聞軍一眼。
“小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又關心起這個案子來了,但我記的原來的時候,我曾經幾次問過你,可你總是回答的很是模糊,所以,那件事最後也是不了了之了。”
說到這裡,嚴聞軍卻再次皺起了眉頭接著說道:“或許你有自己的苦衷,但既然是你自己的案子,那我告訴你也無妨。當年你的案子我覺得很是蹊蹺,所以我也試圖去法院瞭解過具體的情況,但是那邊卻說是因為已經判決了,所以檔案也就被封存起來,最終我也沒能拿到那個案子的資料。這件事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有著頗多的疑點,但沒有證據,而且當時你對自己那個案子態度又十分的消極,所以我也不便多去操作,這件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夏左陽一聽,也是覺得這案子最然結果自己可以接受,但過程中的許多細節,自己當年想的還是簡單的多了。
“嚴叔,不知道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把那件案子的資料拿出來看一看?”
嚴聞軍一聽,再次表情凝重的看向了夏左陽,這個年輕人今天所說的話,所做的事,看上去都是十分的反常。
雖然說不上到說底哪裡不對,但畢竟那是他自己的案子,如果事實以自己的推斷沒有錯的話,可能夏左陽並不是真兇,又或許他並不是唯一一個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