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袁語風極為不屑地輕嗤了一聲,甚至連個眼角都沒有給他一個,扭過頭去,儼然就是“我就看不起你了,你能把我咋地?”的意思。
這位孫長老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在自家宗門他要處處被下面的人敬著,就算是醫仙谷出事之後,他憑著自己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無論到哪裡都是吃香得很。今日竟被一個女修瞧不起?還是和他們醫仙谷有舊怨的辛夷的師妹,他當場就像是被點燃的爆竹一樣,眼中冒著怒火。
“老子肯讓你獻曲,那是瞧得起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孫長老看向辛夷的眼神更加不善了起來,說出的話也更加沒了下限,“還是什麼‘天才道君’呢,你這身修為到底是怎麼來的,別人不說,我難道還不知道麼!”
“女人啊,還是乖乖躺在床……”
“住口!”
袁語風大聲呵斥孫長老,倒是辛夷仍不動如山地坐在原位,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好像置身事外一樣,只不過,孫長老沒有注意到的是,辛夷的眼底已經結滿了冰霜,只需一點,便可以讓他永遠置身於一片冰寒中。
“嗤,不就是長了一張好臉蛋麼,你好好求求本座,沒準兒本座還能給你煉一爐靈丹呢,別說化神了,就是飛昇都不在話下……啊!”
就在眾人還沒有看清的時候,孫長老的嘴裡就冒出了鮮血,隨後他還吐出了不少碎瓷片,起其中還夾在著幾枚牙齒。
“你,你膽敢……”孫長老手指著辛夷,口齒不清地開口,剛說了沒幾個字,又是“哇”地一聲吐了一大灘血出來。
眾人這才發現,辛夷原本手裡握的那隻酒盞已經不見了,看來她就是用酒盞打傷了孫長老的嘴。
“要是不會說話可以不說,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辛夷語氣中的冷意,讓在場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張玉成見狀,也顧不得到底錯在誰身上了,他只知道,若是不能保下宗門的人,還是個小長老,那麼他的少宗主也就坐不安穩了。
“和光道君,孫長老無意冒犯,在下可代為賠罪,但您這樣就有些過了吧?”
“過了?”辛夷起身,起身踱步,居高臨下地睨著張玉成,“身為修士卻如此放浪形骸,還出言挑釁一位化神修士,當真是‘無意冒犯’麼?本座不過就是小懲大誡,而已。”
“這樣,才叫‘過分’呢。”
話音未落,孫長老的身上突然湧起了一道火焰,轉眼間就把他整個人吞噬。
一時間,大殿中只充斥著孫長老的慘叫,席間一片鴉雀無聲。世俗界中人哪裡見過這陣仗,就連坐在上首的明德帝也是兩股戰戰,一句話都不敢說。
更不要提這些修士了,感受到先天業火帶來的灼熱之感,竟無人敢上前去解救孫長老。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燃燒的火焰熄滅,只餘一堆灰燼昭示著這個人曾經存在過。
“和、光、道、君,你簡直是欺人太甚!”張玉成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然而辛夷卻不以為意,指尖微動,一枚漆黑的珠子便從灰燼飄了出來。黑色的霧氣繚繞,隱約還能聽見狼哭鬼嚎的聲音,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醫仙谷若是不會管教門內弟子,就莫要怪別人代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