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只是開始,雪只是歇息了一個晚上,天邊剛亮起一抹透藍的時候,它又勤勤懇懇地開始工作起來。
蘇宜涵昨天將準備好的事情安排了一番,早上起來之後就看見片片雪影在窗戶上斑駁著。
“又開始了?”
“嗯。”蕭穆暄手邊放著一些紙張。
“怎麼了?”蘇宜涵隨手披了件外衣,走過去看,“這是各地的奏摺?”
“嗯,把衣服穿好,彆著涼了。”
“哦,好。”蘇宜涵蹭回床上,“我再躺一下。”
蕭穆暄看著手裡的信箋眉心微皺。
“按道理說,不是早就有防範嗎,至於一開始就這麼難搞?”
蘇宜涵靠在床上,從床頭扒拉了一本書。
“不只是這個,儘管各方都有所準備,但是準備還是不夠,如果大雪長時間封城,物資送不出去。”
“之前囤積的呢?”
蕭穆暄搖了搖頭,走過去和蘇宜涵靠在一處,“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讓所有人都把自己嘴邊的肉讓出來,像謝家這樣的商戶終歸比較少,戰事剛結束不久,加上萬邦朝會,國庫和各地儲備遠沒有說起來的那麼好。”
“左右現在應該還來得及調動吧,雪也不會一直下很久吧,天色已經不是那麼暗沉了。”
“只要雪後難民不多,就沒問題。”
“你說邊疆那邊嗎,還有不繁華的地方。”
“嗯。”
蘇宜涵也沉默了下來,怎麼說呢,這種時候除非是萬眾一心去救援受災的地方,有錢捐錢有力出力,不然一整個國家的資源還真的沒那麼好調動,加上這裡的交通也沒那麼快捷。
“盡力而為就是。”
“我擔心的不是資源不夠,是其他人要藉此生事。”
蘇宜涵臉上帶著迷茫,“啊?”
“曾經麓州一個小鎮發生瘟疫,為了讓功勞落在三皇子頭上,官僚將研製出解藥的人殺了,並且拖延了瘟疫,導致數千人枉死。”
蘇宜涵幾度張嘴,都說不出話來,“怎……”
“這是被救下來的那個大夫說的,那大夫製出解藥是用的以身試藥的方式,身體一直沒養好,阿黎時常會去看。”
蘇宜涵側頭靠在蕭穆暄身上,“這樣啊……”
“穆暄,那你要上朝嗎?”
“不了,上朝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只能是儘可能保證曾經的戰友安好。”
蘇宜涵應了一聲,伸手握住蕭穆暄的手,“先做好我們能做的吧,這麼大的事情,後來皇上知道了嗎?要是有所防範應該會還好吧。”
儘管榮世宗一直針對她,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國事上,這也是個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