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帝的這場戲來的快結束的也快,二人拜別帝后二人後,顏楚雲在祁寒之的身旁一同走出了御書房。
即使皇帝什麼也沒有說,言語之中沒有半分責怪之意甚至在外人看來,皇帝此舉是偏心了將軍府。
可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知曉其中的險惡,趙雍不過是棋差一招罷了,若是那日走錯一步今日被罰的就是祁寒之與顏楚雲了,而懲罰又絕不是趙雍這種禁足可比擬的。
瞧著外頭霧濛濛的天空顏楚雲還有些後怕,回想剛才皇帝好似什麼都沒有說可他打量的眼神,似有似無的猜忌都讓顏楚雲覺得不舒服,可他又喜歡裝作深明大義的模樣。
十數年的人情世故中摸爬滾打得出的道理,顏楚雲很清楚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更何況人家身居高位,彈指間就是決定天下人的生死。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讓顏楚雲心頭犯難也是這一刻突然明白了祁寒之,明白了他的隱忍明白了他的許多退讓。
這個滿身是傷的人,至今都是以天下為先。
為此甚至不惜讓自己不得不步步為營,機關算盡在這上京城中活著。
顏相坐在書房內,下首坐了顏葉嘉和周氏。
自從今日聽聞顏楚雲和祁寒之完好無損的從皇宮中出來還的了許多賞賜,顏相便喚幾人來到了書房。
顏相喝了口茶水不急不緩,所處之言卻是讓剩下二人心頭一跳
“儲君恐怕另有人選,如今這位太子怕不過是給他人織了嫁衣。”
這話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周氏趕忙看了眼外頭,發現侍候的下人已經被支開才稍稍的舒了口氣,可還是心有餘悸:“官人,你在說什麼啊?”
那如今太子乃是皇后所處,正正經經的中宮嫡子,他不是太子那誰是?
知道這種事情與一個深宅婦人很難解釋清楚,顏相便看著顏葉嘉:“嘉兒,為父斷不會框你,此事為父可以斷定如今的太子趙雍不過是在為了四皇子趙陵鋪路罷了。”
世人皆知太子趙雍昏庸無能,脾氣暴躁而四皇子趙陵則是溫順謙和滿腹才華。
而對於顏葉嘉來說,誰是太子她並不關心,只要太子妃的位置是自己的,太子是誰她都可以接受。
左右不過一個一場政治聯姻。
“女兒聽父親的。”顏葉嘉柔順的應下來,又讓顏相去打聽一下趙陵的喜好,自己好做準備。
滿意顏葉嘉的懂事,自己這個女兒是和自己最相似的,權勢利益擺在一切之上。
他能走到今日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略微思考後顏相又笑了笑:“想必,不只是我們知曉,還有人知曉的比我們更早。”
幾人又是不解,怎還會有人知曉,這都是皇家的心思。
顏相只是在信紙之上寫了一個“祁”字
說的是誰,不必多言 。
皇宮那長長的走道中都是行色匆匆的宮女太監,祁寒之跟顏楚雲二人不急不緩的模樣格外引人注目。
輪椅之上祁寒之突然開口:“前面等著的是太后的人”
顏楚雲推著輪椅的動作一頓:“太后?”
難道也是因為趙雍的事情而來?
心中警鈴大作,太后上一屆的宮鬥冠軍,肯定不好對付。
瞧見顏楚雲的神色,祁寒之笑了笑:“沒事,太后也出自清河崔氏,與我母親關係不錯。”拍了拍顏楚雲的手讓她安心。
原來跟祁寒之的母親是一個家族的,看祁寒之的反應想必和太后的關係是不錯的。
推著輪椅慢慢走到了那個嬤嬤面前,她對著二人行了個禮,然後擺手示意了一個方向
這人為什麼不說話?
像是聽見顏楚雲心中的疑問,祁寒之開口解釋:“蘇嬤嬤早些年傷了嗓子,不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