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的痴傻是被她爹嚇的！”李安福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開口道。
“嚇得？”
“柳掌櫃是賣棺材的，芳芳在小時候見到過可怕的畫面……”
柳芳芳七歲那年，一支外出經商的隊伍經過了樊城，在樊城停留了幾日休整了一下。
離開樊城沒多遠，就遇到了土匪。那位置並不在樊城境內，他們為了抄近路，也並沒有走官道。
土匪為了錢財而來，但商隊裡的人也同樣是為了錢財才背井離鄉。為了保護貨物和錢財不被搶去，與之拼命，死了許多人。
這件事奕子騫也是知道一些的，後來那波土匪還是奕策去帶兵去平定的。
後來往上報的時候，功勞全歸到了墩王的頭上，奕子騫的大哥為此還在家裡生了好大一通脾氣。那時候奕子騫還小，因為大哥才對這件事略有些印象。
商隊倖存的人為了安置這些遇難的同伴，只能折返回到樊城。在柳掌櫃的棺材鋪，買了許多口棺材。
柳掌櫃看他們背井離鄉，死傷人數又眾多，樊城的義莊都放不下那麼多口棺材，於是他主動說可以把棺材停放在他的棺材鋪裡。
商隊的人感謝萬分，多給了柳掌櫃一些錢。
雖然他是賣棺材的，鋪子裡也放了許多棺材。但那都是空的！帶有死人的棺材放在自己的地盤，一般人都是會有些顧忌的。
更何況這些人死於火拼，死狀悽慘。
當時柳掌櫃的這個舉動，受到了廣泛的好評。
柳掌櫃的棺材鋪生意一直都是不錯的，口碑也一直不錯。誰家要是辦喪事，也會優先選擇柳家的棺材。
但他嗜賭，一個棺材鋪的收益根本就沒有他輸出去的多。
至於他為什麼能源源不斷的一直輸錢，是因為他在他賣出去的棺材上動了手腳。
哪怕是用封棺釘釘死了的棺材，他也能透過之前留下的機關開啟一個洞。
一般死者入棺的時候，家屬會在棺材裡放上一些陪葬品。普通人家就放一些死者常用的一些物件，大戶人家的陪葬品則非常豐厚。
這是一種習俗，寓意讓死者能在另一個世界帶去人間所用的錢財。
柳掌櫃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潛入墓地，挖開那些剛下葬的墳墓，透過之前留下來的機關，伸手去掏陪葬品。
這麼多年他一直入不敷出卻還能繼續去賭的原因就是這個。
那支遭土匪襲擊的商隊，也在棺材中放入了不少陪葬品。因為背井離鄉，同伴就把他們的日常用品，身份象徵等東西，全都放進了棺材裡。
柳掌櫃對這些東西，自然是垂涎欲滴。
柳芳芳那時候年紀小，在棺材鋪裡玩，不小心在角落裡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爹爹正在向棺材裡掏東西。
商隊的人是被土匪殺害的，傷勢嚴重，有些甚至斷手斷腳。
那天天雖然沒黑，但卻有一場大雨要下。外面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柳掌櫃伸手進去摸，把自己的身上手上都沾上了血跡。
還從洞口裡摸出了一隻人手，在那支斷手上取下沾著血的扳指，放進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