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吹響,一行人在山腳站定,御挑釁的看向他們:“神使,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哦,到了獵場,真遇上什麼危險可沒人救得了你。”
餘燼靠著身旁的大狼,微微一笑:“不勞掛心。”
狩獵開始。
烈雖然病弱,卻是騎射的好手,一騎絕塵,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獵到了好幾只獵物。
御冷哼,只覺這臭小子是在挑釁自己,便也衝了出去,不知不覺中越走越裡面。
說是生死有命,但畢竟是族長,身邊自然還是帶著人的。
有大狼保護,餘燼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是發現了幾種稀罕的草藥和果子,毫不客氣的收進須彌芥子中。
驀地,號角聲淒厲起來,一聲野獸的嚎叫響徹山林。
“出事了?”
餘燼臉色一變,和大狼匆匆趕過去。
眾人圍著的地方,一隻碩大的黑熊被烈按倒在地,已經奄奄一息。
而更加觸目驚心的,是一地血泊中的御。
乍一看,像被剖了心。
“巫,快請巫來!”
冒牌的巫不會治病,不動聲色退後一步。
幸好灰袍巫已經跑了上去,熟練的掏出一些草藥粉倒到傷口上,跳大神似得唸叨著別人聽不懂的咒語。
如此這般一會兒,御的傷口不再流血。
餘燼登時對這個世界的巫刮目相看,真的會治病啊。
灰袍巫抹了抹臉上的汗水,一臉疲憊,喘了會兒才道:“族長被這畜生劃破了肋骨,好在沒有傷及心臟,好好將養不會有性命之憂。”
烈的眉頭緊皺。
餘燼一開始幾乎要以為這是烈設計的,但現在看來,烈沒有這個智商也沒有那麼狠心。
好端端的狩獵差點把自家族長的命狩沒了,自然再進行不下去,在灰袍巫的指導下眾人小心翼翼的把御抬了回去。
出於禮貌,餘燼提供了一瓶金瘡藥。
要是御就此死了,烈繼位,對他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就跟烈無法做出設計陷害這種事來一樣,上神大人也無法冷眼旁觀一條生命消逝。
部落上下忙了大半天,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倒,御的情況才穩定了下來。
烈有些失魂落魄,跟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走了。
別人的家事,餘燼不好插手,便也跟銀西告辭。
此刻守在御床邊的,便只剩下花。
擰著溫熱的獸皮擦乾御臉上的汗,花眼底滿是糾結。
此時此刻,那個剛愎自用囂張跋扈的族長就躺在自己身邊,出氣多進氣少,她只要伸出手,就能結束了他的生命。
殺了他,自己當族長!
眼底冷光一閃,這個念頭在心底掠過,便怎麼也揮不去了。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御死於重傷不治,就跟當年中毒的老族長一樣,不會有人懷疑。
殺了他,
當上族長,餘燼就是她刀下的魚肉,任之宰割!
顫抖的手劃到御的傷口,一滴冷汗滑落。
對御的恐懼,讓這個狠毒的女人遲疑了。
就在這瞬間,御睜開眼睛,定定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