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了北地,餘燼便沒有把所有族人聚在一起過了,上一次這麼做,是為了欺凌織女的那個雜碎。
餘燼拎著小水的頸子丟到眾人面前,聽著底下的人小聲討論發生了什麼事。
吉烏不安的跑過來想說什麼,卻被餘燼擋住。
抬手示意眾人安靜,餘燼淡淡道:“今天把大家叫過來,其實只為了一件事。有覺得金河部落虧待了你們,想另尋高處的,出來。”
眾人一片死寂,無人做聲。
餘燼輕笑道:“不必覺得不敢或不好意思,大荒沒有強留著一個人的規矩,真想走,想去赤炎部落還是哪,我都可以代為引薦。”
族人一陣騷動,卻是有人站出來,紅著眼睛道:“巫,我就待在金河部落,哪也不去!”
竟是白蛇部落的人。
餘下眾人紛紛附和。
餘燼也不阻攔,等他們附和完了,才淡淡道:“既然這樣,那金河部落也有金河部落的規矩。住我金河部落的地,吃我金河部落的糧,我不求你們死心塌地赴湯蹈火。最起碼,不能做危害部落的事。”
小水紅著臉垂下頭,餘燼卻不肯,迫他抬起頭,目光冷然,寒聲道:“你說呢?小水。”
“巫,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都是被逼的啊!”
小水哭叫著,一頭霧水的族人也看出了些端倪,紛紛議論:“小水做了什麼了?”
餘燼閉了閉眼,嘆氣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和金狗有勾結,是在我們帶著物資出去的時候吧?那時,我被白蛇部落的人抓走,是你替金狗下的藥。”
此言一出,四座譁然,銀西霎時攥緊拳頭,想衝上來。卻被餘燼抬手製止。
她轉向七白:“七白,是麼?”
七白羞愧道:“當初金狗確實是說買通了金河部落的一個人,但七番並沒有告訴我們詳情。”
“如何買通?”
“用部落剩下的最後一把鹽,騙那人下了藥之後還有重謝。”
“哈……”餘燼自嘲笑了笑,斂眸勾唇:“小水,金河部落可曾短過你們吃食?何止為了一把鹽便害我?”
小水痛哭流涕:“巫,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
餘燼只覺疲憊,若說那次是被逼的,可回到金河部落之後,若是小水自己並無此意,金狗又如何能在金河部落殺人?
對一個三番兩次害自己的人,餘燼提不起仁慈的心思,何況,來到北地之後,金河部落注入了許多新的血液。
這些人或受庇護恩惠,或是真心留下,但沒有真正同生共死過,到底不能一條心。
藉此機會,她立立規矩,也好震懾那些藏有異心的人,她金河部落不是做慈善的,不是任人欺負的。
在大荒,叛徒要麼放逐要麼殺死,可餘燼都覺得太便宜了。尤其是兩次被金狗逃走之後,她對放逐這個不靠譜的懲罰更不信任。
想了想,她道:“正好赤炎部落向我討奴隸,就把你送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