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叫花鴨,收了草木灰,帶上野鴨,一直到太陽西斜,他們才踏上歸路。
野鴨們關在筐裡,嘎嘎嘎的叫個不停,如此熱鬧的結果就是引來沿途許多人的注目。
因為怕鴨蛋碎了,餘燼沒讓雙翼狼再飛,而是和大角牛一起在地面走。這樣一來,不僅速度慢了許多,也不可避免的要遇上人。
沿途有個部落叫烏尾部落,血脈是黑貓,一向自詡祖先血脈高貴,甚至在神明身邊伺候過。
哪怕飯都吃不上了,這份自傲卻不肯丟,整日裡看誰都不順眼,不是譏諷兩句其他人沒本事,就是翻出祖上的老黃曆喋喋不休。
餘燼和烏尾部落沒有交流過,可烏尾部落卻對她的名字如雷貫耳。
什麼神使,什麼能做出許多神奇的東西,多厲害多神秘啊……
烏尾部落對此嗤之以鼻,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巫,居然敢和神這個字扯上關係,簡直無法無天。
冬天越來越冷,烏尾部落沒有多少餘糧了,但他們不屑於去借,又不擅長打獵,唯有一天唯一一頓吃飽後就開始睡覺儲存體力。
只是今天剛睡下不久,敏銳的耳朵就捕捉到異常聒噪的動靜。
是溼地那些討厭的鴨子,他們知道這些鴨子,老是在他們去溼地捕獵的時候撲稜稜飛出來,有時候會害得他們跌進水裡。
烏尾部落的族長就叫烏尾,憤怒道:“這群沒腦子的下等小獸,不在溼地好好待著,跑來這裡叫什麼?”
有隻小黑貓腿腳麻利的跑出去打探訊息,片刻後跑回來,用誇張的語氣道:“族長,是金河部落的餘燼啊!她肯定是故意來找咱們麻煩的!”
烏尾一皺眉,大手一揮:“咱們烏尾部落不能讓人欺負了去,都跟我走!”
餘燼也被這群野鴨吵的腦瓜子疼,恨不得封住他們的嘴,回頭冷著臉威脅那些鴨子:“再叫,再叫就把你們全都吃了!”
野鴨們聽不懂的有恃無恐,叫的更歡了。餘燼臉色一黑,咬牙切齒的在心裡列出了好幾個新選單。
身下的雙翼狼猛的一停,餘燼轉頭,只見數十隻腳步輕靈的黑貓擋在了路中央。
其中一隻黑貓伸了個懶腰,嫋嫋化作一個妖嬈女人的模樣,眸光極冷,劈頭蓋臉就道:“金河部落的,你們想幹什麼?”
餘燼二丈摸不著頭腦,低頭問銀西:“這條路是他們開的?”
銀西搖了搖頭。
“旁的人走不得這條路?”
銀西又搖頭,淡淡道:“這條路離烏尾部落尚有數百米距離,大荒之中人人走得。何時成了你們烏尾部落的,旁人走不得了?”
黑貓瞧著銀西深邃的眸子,竟紅了臉,隨即更怒,道:“誰說的是你們走這條路了?你們在我們午睡時故意來搗亂,不是不懷好意是什麼?”
餘燼抬頭看了看天色,咋舌道:“午睡?”
身後齊齊叫喚的鴨子提醒了她,餘燼哭笑不得道:“你們是說這些鴨子的叫聲吧?實在不好意思,擾到了你們,我們這就快快離開。”
烏尾擋在路中央寸步不讓,挑釁的看著她,呲出尖銳的牙齒。
“不管你們是不是故意的,餘燼,我看不慣你很久了。既然那麼厚的臉皮讓人叫你神使,那你有沒有膽子跟我打一場?”
餘燼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冷笑道:“所以,閣下這是故意找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