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欣賞你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的風格。”
睚眥從指節中抽出一節骨頭來,陰氣森森,比冬雪還冷幾分。
骨鞭與蒼生劍過了幾招,餘燼漸漸覺得神力有些供應不上了。這睚眥有幾分真本事,話不多,招招致命。
狂風捲過,身後的大火燒的酣暢淋漓,餘燼也打的前所未有的暢快,兩人從山腳打到山腰,無數飛禽走獸奔逃竄走。
兩人的身影快到模糊不清,只有溢位的靈氣令人眼花繚亂。
睚眥閒庭信步,但餘燼動作明顯的有些凝滯了。
遲了一秒的功夫,睚眥的骨鞭如影隨形,餘燼一時躲避不及,被擊中飛了出去,當即喉頭腥甜,嘔出一口血來。
餘燼沉眸,眼尾發紅的瀲灩,再這麼下去,她會死。那她就見不到幕後主使,找不到遺失的神力,更阻止不了戰爭。
此行將會毫無意義。
她弓著腰喘氣,睚眥卻忽然不著急殺她了。睚眥在禁區活了很久很久,禁區是個人吃人還不吐骨頭的地方,這裡的人沒有悲憫,沒有人性,只有暴虐廝殺。
但他生來就不一樣,他是龍子,血脈高貴,即便在禁區,也能輕而易舉的位居高位。
睚眥從未見過這麼膽大的人,孤身闖禁區,為了什麼?
這個雌性,他認識。
三年前大荒鉅變,禁區最至高無上的掌權者敏銳的察覺到,大荒這局牌要重洗了。
於是她派他離開禁區,踏入了世代與他們涇渭分明的獸人部落。
萬萬年過去,這些獸人變得愚蠢,弱小,不堪一擊。
他輕而易舉的在冰原人的手中搶到了一枚靈石。他的主人,九尾,利用這塊靈力充沛的石頭,站在了大陸的頂端。
強者只會屈服於更強者。
可睚眥知道這個雌性,卻是因為九尾對她前所未有的關注,尤其是金河部落從南方搬到北方之後,九尾更是密切監視金河部落的動向。
睚眥也知道雌性為了什麼而來,九尾的策劃,有他一半功勞。
微傾身,睚眥咧嘴獰笑:“餘燼,我如果是你,就會找個地方躲起來。”
“是麼?”
餘燼勾了勾唇,抬頭,眸光冷冽,淡淡道:“我如果是你,現在也會找個地方躲起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餘燼指尖淌下血來,漸漸匯聚成一條小溪流,隨著餘燼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這些血液順著一道道細小的線流淌,都是方才餘燼在打鬥時畫出的。
睚眥瞳孔微縮,身影暴起,然而已經遲了,千萬根細長的血線瞬間縮緊,將他團團纏住。
“吼!”
血陣縛重於殺,細線勒進骨肉裡,靈力飛快的被吸走,順著血陣淌回餘燼手上。
龍子的靈力純粹而澎湃,枯竭的丹田瞬間填滿,餘燼舒了口氣,嘆息道:“提醒過你了,要躲早點。”
睚眥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道:“你,你找死!”
餘燼從須彌芥子裡翻出醫藥箱,慢條斯理的給手上的傷口貼上創可貼,幽幽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就是來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