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的表情人性化的經歷了期待到憤怒到失望到委屈,氣鼓鼓的瞪著餘燼,餘燼想它要是能說話的話,現在肯定已經破口大罵了。
於是餘燼抱起它,讓織女接著分菜,然後帶著等等來到灶臺後面,悶笑道:“給你吃個好東西。”
幾步之遠的銀西目光哀怨。
他失寵了。
一隻臭狐狸!他,他爭不過寵!
好生氣但是又沒有辦法。
餘燼從熬雞湯的陶盆裡撈了一會兒,撈出兩個雞腿和兩個雞心來。明晃晃的當著眾人的面開小灶,給等等一隻腿,又向銀西招了招手。
銀西滿血復活,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接受投餵。
呵,巫心裡還是有他的!
金河部落一派喜氣洋洋,而大荒這麼大,總有人歡喜有人愁。
千里之外的南方,餘燼曾留下一部分不願意遷徙的族人和經不住路途勞頓的老人,拜託隔壁的黑山部落照顧。
黑山部落是金河在南方時,一眾窮鄰居中難得富的一個,只因背靠一座小型的鹽礦。
後來餘燼發現鹽水湖,金河部落自己也能曬鹽了,黑山部落就轉而拉攏金河部落,現在仍和金河部落往來密切,黑山部落每個月會派人將鹽運來一部分供金河部落用,而餘燼回以物資之類的。
在人煙稀少的南方,黑山部落靠著這個,日子過得頗為滋潤。
但此刻的黑山部落,上下卻籠罩著死一般的沉寂。
撲稜幾隻烏鴉飛過,停在路邊啄了啄,一雙泡的發白凸出的眼珠子嘩啦掉出眼眶,嚇得烏鴉撲稜稜又飛走了。
仔細一看,地上的屍體全身已經發青發爛,看不出原來的長相,即便南方的冬天不如北地冷,這寒冬臘月裡,爛成這樣也是可怖,腐臭味更是濃重。
屍體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盯著一個方向,寒風捲起落葉簌簌作響,落葉隨風飄了會兒,悠揚的落下。
這是一個窄小的山洞,和獸人居住的不一樣,這是天然形成的,長久無人經過,堆積了厚厚的一層淤泥和落葉。
此時此刻,淤泥被踩踏的七零八落,仔細聽的話,山洞裡不時傳來幾聲壓抑的咳嗽和抽噎聲。
雌性抱著自己的孩子,哭也不敢哭出聲,山洞小而擠,黑沉沉中,數十雙眼睛透著絕望麻木的光,無神的發著呆。
不知誰咳了一聲,頓時那數十雙眼睛有如驚弓之鳥一般瞪的圓圓的,惶恐不安的動起來:“是誰?是誰在咳?發燒了沒有?快丟出去!快丟出去!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
混濁的空氣裡,不安和驚恐,蠶食著眾人。
一個年紀小的獸人忍不住哭了起來:“娘,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我不想啊!”
雌性無聲的淚流滿面,拍著他的後背安慰:“不會的不會的,阿彌叔叔去找巫了,只要巫回來,我們就有救了。”
極端的恐懼之下,人性扭曲成各色各樣,角落裡一道粗嘎的聲音惡狠狠道:“你們金河部落早就不要你們了,你們的巫和那些離開的族人,在北地吃香的喝辣的,哪還想的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