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笛聲從骨笛中傳出,鷹隼從蒼穹飛過,驚恐的伏低匍匐,大地震動,雪原崩塌。
不一會兒功夫,地面轟隆隆的拱出一個形狀來,那東西越來越大,最後展現在眼前。
是,一隻巨大的,用骨頭架子搭的,老鼠。
骨頭架子鼠骨碌碌的轉著空的眼眶低頭看著銀西……頭上的鼠丟丟。
鼠丟丟一揮手,豪氣萬千:“走著。”
這骨頭架子看著威風,實際上就一個作用,帶路。
銀西本來不這麼認為的,從骨頭架子出場的架勢來看,這必然是個頂頂厲害的戰鬥力啊。
改變他的看法是在接近漠北部落的時候。
漠北部落因處於漠水之北而得名,漠水也是唯一一條橫穿冰原卻不結冰的水系,要到漠北部落,首先得先穿過漠水。
岸邊有小小的竹筏載人,但鑑於一狼一鼠一骨頭沒人會划船,他們採取了更簡單粗暴的方式。
直接飛過去了。
骨頭架子就是這時候表現出了它與自己身形完全不符的威風來的。
漠北部落的人很警覺,他們剛落地,便圍過來四五十個人,呼啦啦的,手裡都捏著魚骨做成的刀,泛著冷光,彷彿因為殺過人飽飲了血,還透著紅。
四五十個人嘶吼著朝他們靠過來,但忌憚著骨頭架子這個奇形怪狀的大傢伙沒敢動。
好傢伙,不愧是老鼠用來保命的家底,有點東西。
銀西這個念頭剛落,便見骨頭架子腿軟似得一顫,然後嬌羞驚恐的捂住自己的臉,橫衝直撞的朝一個比較薄弱的口子飛奔跑了。
鼠丟丟捂著臉,不堪回首。
它怎麼會承認這骨人的性子是按它的來的?遇事不逞強,危險我先跑,它鼠丟丟一直奉行的準則。
漠北部落的人估計也被這陣勢驚到了,面面相覷,銀西便趁著這功夫,將餘燼安置好,然後先下手為強,瞬間打倒了十幾個人。
剩下的人被震懾住,驚疑不定的往後退,只是仍包圍著他們。
銀西捏了捏骨頭,嗷嗚一聲,油綠的眸中迸出興奮的光。
也許久沒有好好打一架了。
“住手。”
只是可惜,沒打上。
這群人的身後走出一個人來,精瘦的身子黝黑的面板,宛如一支枯槁的老樹根,眼窩深深陷了進去,一雙眼睛卻如鷹隼一般銳利。
人群嘩啦啦的退開,雙手抵在額前行禮:“族長。”
漠北部落的族長,三年前行將就木,卻突然起死回生,還將漠北部落推向又一個頂峰的男人。
銀西眼底的好戰還未退去,躍躍欲試的刨著爪子。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雄性很危險,也很能打。
漠北族長勾了勾唇,腐朽的聲音像老鴉叫:“銀西,吾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