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西輕柔的把餘燼放好,蓋上被子,用眼神示意族人和他一起出去。
圍在山洞前的空地前,可以看到下面的部落站著巡邏的族人,而君顏如同君主一般,高高在上的坐在高地,挑釁的看向他們。
眾人義憤填膺,恨不得能和他們同歸於盡。
銀西抬手製止身後的族人,一步一步走向君顏。
沿途族人紛紛後退,要麼羞愧要麼躲躲閃閃,銀西卻是沒看他們。
徑直走到君顏身前,君顏雙腿交疊著,一隻手撐住下巴,懶洋洋道:“你也是來向我投誠的嗎?”
銀西搖了搖頭。
君顏於是大笑起來,心情大好似得:“銀西族長,看著自己的族人背叛自己,感覺如何?”
“巫教過我一個道理,人各有志。每個人都可以為了活著做出選擇,我沒什麼感覺。”
君顏冷哼:“那你還來找我作甚?哦,差點忘了,你的巫看上去,像是要死了吧?該不會是來求我救她的吧?”
銀西猛的攥緊拳頭,額角青筋暴起,君顏眯著眼等他回答。
良久,銀西俯身,雙手舉過頭頂,緩緩一拜。
這是大荒中最隆重的禮節,通常用於祭神。而高傲的雙翼狼連對上天都不曾行過這種禮節。
君顏瞳孔微縮。
銀西低著頭,表情掩在陰影下,只有嗓音無悲無喜的傳來:“銀西,求聖女閣下,放過巫。”
雙翼狼高傲的頭顱垂下,卻是為了一個雌性。
君顏心頭微震,竟有些羞惱,微翅部落見慣了人心,哪怕有那麼多的部落還在茹毛飲血,可從人出現開始,就有了爾虞我詐。
所以微翅部落奉行的向來是不信任何人,也不把人當人。
可這隻雙翼狼卻超出了她的認知,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心上人連命都不要,踩在微翅部落奉行的準則上,血淋淋的掏出自己的心,挑釁他們:瞧,你們是錯的。
君顏冷哼:“笑話,本聖女可沒有給餘燼下蠱,銀西族長求錯人了吧?”
餘燼居然沒有中金毛蠱,鮮血還能解蠱,這也是君顏沒料到的。而越是新奇的事物,她越是想看著毀滅。
銀西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所有族人都圍過來看著。看到昔日強大的族長這般做小伏低,心中的感受複雜不已。
君顏愈發刻薄:“再說了,本聖女為何要救她?整個大荒,敢把本聖女捆起來的,她可是頭一個,看著她要死了,本聖女心中痛快極了!”
銀西冷冷抬眸,那深邃瞳孔中的冰冷竟讓君顏為之一顫。
就在她惱羞成怒想呵斥的時候,銀西道:“巫說,你們來金河部落,是為了找帝王蠱。那樣東西,對你們部落很重要吧?”
君顏冷下臉來,他繼續道:“在這之前來到金河部落的那個雄性,也是你們部落的人吧?讓我猜一猜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