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醞釀好的情緒,經他這麼讓她毫無防備的一番舉動,瞬間崩了一地,讓她頓時沒了頭緒。
但葉離還是很快地就穩下了心神,然後假裝鎮定地試圖動手掰開他禁錮在自己腰間的雙臂。
季淵自是感受到了她的舉動,可他不僅沒放鬆半分,反而還將固在她腰間的雙臂收緊了幾分。
“你給我撒手!”
葉離本是打算冷聲呵斥他一聲的,結果出口的語氣卻讓她覺得無地自容了。
要是沒聽錯,她剛剛的語氣……似乎有些羞憤?!
“我再抱會兒。”聞言,季淵卻是心情頗好地微揚起了唇角。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這麼靜靜地抱抱她。哪怕她嫌棄他,他還是想抱著她。
在感覺她的掙扎小了之後,他便雙眸輕闔,露出了一副極為愜意滿足的表情。只不過,葉離是沒法看見的。
也知道自己是該掙開他的,可是在感覺到他的懷抱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一種異樣的安心感後,她鬼使神差地就放棄了掙扎,就這麼由著他抱著。
片刻之後,葉離才沉聲問道:“這會兒可以撒手了吧?”
聞言,季淵低低地應了一聲:“嗯。”然後就鬆開了她。
雖然他還是想抱著,可是他知道再這麼抱著的話,她就該真的生氣了。
隨著季淵的雙臂鬆開,葉離便就往前挪了一小步,和他隔了點間距後才轉過身來。
雖說上次趙皇宮一別後只過了不到半個月,但再見到季淵的時候,她卻莫名地生出了一種名為久違的感覺。
眼前人還是一如初見時,著一襲騷包到極點的紅色廣袖長袍,寬大的衣袖上繡著淺淡的團雲紋。
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就如一彎春水似的,瀲灩著溫和的波光。那一對褐色的瞳仁就像是融進了那一彎水裡似地,這一眼望過去,險些讓她失了神。
面前人還是那樣一副傾國傾城的妖孽模樣,只不過此刻因那滿面的春風,讓他本就精緻如畫的五官顯得更為柔和了幾分。
看著他,一時之間,她又不知該怎麼開口了。
“媳婦兒為什麼這麼看著為夫?”季淵本以為她會問他那日在趙宮發生的事情,但是等了許久,卻只見她面色沉靜地看著他,一雙水眸斂著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讓他有些摸不準她此刻的想法。
些許日子不見,她那一副本來就沒剩幾兩肉的身板又單薄了幾分,臉色與之前昏迷時相比起來,也不見得好看了多少,只不過微微有了點生氣而已。
聽著他那一副不著調的語氣,葉離不由地皺了皺眉,語氣不善道:“你可別亂叫了行嗎?”
什麼“媳婦兒”“為夫”的,這傢伙難道把她之前警告過他的話當耳旁風了?
沒等他開口,葉離又問:“還有,當日你為什麼爽約?”
雖然說事後她也沒因為他的不守信諾而受了損失。但一想起當日他的不告而別,她這心裡頭就莫名地覺得像是梗了一塊刺一樣,讓她很是不爽。
聞言,季淵像是事先已有準備了一般,便將已想好的託詞盡數道與她聽了:“朝宴的前一晚,我回去之後就見底下人來傳事情有變,原先我們定好的路線都被石虎派人給駐上了。而且就在當晚,地宮裡闖進了一批身份不明的人,先一步將段王孫給劫走了。接到情報後,我折回去祁陽殿找過你的,可我沒能找到你。”
“那你為什麼不告而別?”聽著他的說辭,葉離順便也將那晚的事細細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