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一起時,總期望著能夠天長地久。可是迫於現實的無奈,要做到真正的長相廝守卻是不易。既然明知分別在所難免,為什麼還要花費多餘的精力用在這傷感上邊?倒不如將這傷感的時間用來做點實在的事。
“你放心吧,我不會捨不得你的。”看著他眼底的那份動容,葉離語氣一轉,反倒狡黠地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樣啊……”季淵若有所思地拉長了聲音道,“那我覺得明天的日子就不錯,索性就明天啟程得了。”說著,他還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明天不走是王八。”葉離並不吃他這一套,而是接著他的話茬繼續往下說道。
經她這麼一句,季淵反笑道:“嗯,那你就是隻母王八。”
“我這才發現你這說話有時候也是挺欠扁的啊。”葉離眯了眯眼,趁他不備直接伸手掐向了他腰間的軟肉。
季淵也沒防她這麼一下,便因痛低呼了一聲:“媳婦兒,我錯了!”
見他識趣,葉離便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自然而然地將手收了回來,然後就自顧自地往前邊走去了。
“誒,媳婦兒,等等我!”
停在原地的季淵揉了揉原先被掐的地方,見著葉離直接走開了,他後腳就追了上去。
……
在院中散步散得差不多了之後,季淵便先收住了腳,隨之就近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
見他坐下後,葉離便也在他的身旁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想什麼呢?”
見他微仰著頭望著天空不說話,葉離便問道。
“我在想啊,這次回去之後,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再有機會過上這樣悠閒的日子了。”說著,他身子一歪,便將腦袋斜靠在了葉離的肩上。
“我記得大叔曾經說過一句話,活人就是來這世上受苦的,死人才能夠享受永久的安寧。悠閒的日子不是不可以過,只是這個時候,悠閒並不適合我們。”葉離忽而有感而發道。
悠閒的時光,她也向往。但這樣的日子,偶爾過過調適調適生活節奏就行了,要真的沉溺其中就真的危險了。
畢竟他們還有事情要做不是嗎?
“也是。”季淵不可置否道。
雖然不久之前他們的想法與此還是大相徑庭,不過結合現下想想,這個時候確實還是該將主要的精力放在應付這讓人無奈的現實上。
這麼想想,他忽而又彎了彎唇角。
“媳婦兒?”他輕喚一聲。
“嗯。”葉離應道。
“有你真好。”他似夢囈般地嘆了這麼一聲,隨之便合上了眸子。
葉離偏轉視線側眼看了眼他的側顏,只見他閉著眸子,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就這麼睡著了。不過她卻沒打算移開身,像這樣什麼也不想地坐一會兒也挺好。
而相比於這邊的寧靜安詳,荊河郡那邊現在就“熱鬧”許多了。
自打嚴金博死於非命之後,荊河郡郡守一職就空了出來。雖說這裡的事情已經上報朝廷了,但路途遙遠,且不說朝廷是否已經收到上呈下去的文書了,這之後篩選來此地任職的新郡守人選也要時間。因此這一時半會兒的,荊河郡郡守一職這一空怕就是要空很久了。
這幾天來,因為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這郡守府一時間便由司馬嶽這個朝廷親王坐守了。
不過他這個“閒王”當久了,這時候坐在這個位置上,三天兩頭的就要幫底下的百姓處理一些日常上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可就難為了他。
因此,在這位置上坐了才不過兩天時間的他,現無論是誰見了他,他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憂傷得無法自拔。
“王爺——”
這日,司馬嶽還在府上坐沒多長時間,就又聽見門外有傳報聲傳來了。
“又有什麼事啊?”司馬嶽一口飲盡杯中還剩下一半的茶水,這才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到前邊去。
“桓將軍求見。”那名傳報的侍衛說道。
“桓溫?他這沒事上門來做什麼?”司馬嶽雖有些疑惑,但還是招手吩咐道:“你先帶人進府吧,本王在前廳候著。”
“是。”那侍衛向著司馬嶽拱了拱手,隨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