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不拿過來本少爺就真的不吃了!”聽著他這語氣,洛梓凡剛下去的一點脾氣瞬間就又上來了。
“……”
看他這脾氣一陣晴一陣雨的,葉離除了無可奈何就剩無可奈何了。
這傢伙,真的很煩。
雖說她現在的心情極度的不爽,可是既然他先鬆口了,她就勉為其難地先不跟他計較了吧。
這麼想著之後,她便端著東西重又走到了方才的矮几旁,復又將東西一一擺了上去。
“……我手受傷了。”見他將菜擺上後就撒手旁觀的樣子,洛梓凡不由出聲試探道。
聞言,葉離只是斜睨了一眼他的手,面上卻是沒有絲毫想要幫他的意思。
“你只是受傷了,又沒殘了。況且你左手又沒事,隨你愛吃不吃。”
自己作出來的結果,就得自己擔著。
“本少爺不吃了!”說著,洛梓凡便把筷子往桌上一摔。
整一過程,葉離都是冷眼看著他。
“隨便你。”撂下這三個字後,葉離便站了起身來。本來是想直接走人的,但又想到他剛才的行為,於是便又多說了一句:“對了,你要有本事呢,等會兒就把這屋子給點了,反正我是不奉陪了,隨你怎麼樣都好。”
語畢,葉離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就這麼走出去了。
她臨走時留下的這麼一番話讓洛梓凡久久沒能回過味兒來,等門口處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後,他這才被震得回過了神來。
而回過神來後,當即他就想把面前的粥碗砸了,可是剛舉起那碗粥,他卻猶豫了下。頓了片刻之後,他又將碗放了下來。
“你催本少爺去死,本少爺就不死,氣死你!”他恨恨地說了這麼句話後,便拿起了手邊的湯匙開始在粥碗裡鼓搗著,像是把眼前的這碗粥當成了某個人似地。等差不多把自己說服了,他這才端起這碗差不多都涼透的粥,一飲而盡。
……
從洛梓凡的房裡出來之後,葉離也沒直接回房,而是翻身到了所住廂房的屋頂上。
因為臨近十五的緣故,今晚的月亮相比之前要圓了不少。也正因為今晚的月亮特別的圓亮,所以就讓周圍的星星的蹤影顯得不是那麼明晰了。
不過好在還是能夠找到北斗七星的所在,再仔細找找,便也找到了開陽星以及伴在它周圍的輔星所在。
自分別之後,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七天。照著時間,若是順利的話,想必季淵現在已經在建康城了吧。
這些天來,因為整日都在籌劃著一些事情,所以她也就很少讓自己閒下來去想一些計劃以外的事情。正因沒工夫去想,所以她也就沒覺得這分別有什麼。
然而現在的她難得地有了這麼一段可以閒下來的時間,一個人待著看著頭頂上的這片夜空的時候,不知不覺間,一種名為思念的情緒也早已佔據了她的心上的滿當當的一個位置。
也不知道,現在他在做什麼呢。
而此刻遠在建康的季淵,也正躺在寒山寺的某處寺院的屋頂上,仰面對著頭頂上的那片夜空,心裡也在想著與葉離相同的一個問題。
不知道荊河那一帶今天下雨了沒,若沒下雨的話,對著這同樣的一片星空,也不知道他媳婦兒現在在做些什麼呢,是不是也同他一般在想他呢?
說起來,他來這建康城已經有兩天了。在將從荊河郡帶到建康的一些事情處理乾淨了之後,他便隻身來了這寒山寺。
跟原先預想的那般一樣,這修遠住持確實是鐵了心地要把當年所發生的事情鎖在肚子裡,所以才會在他再三試探下,仍然還是不為所動。
不過這才過去了一天。他也清楚以著修遠住持那樣的閱歷,沒有點時間準備,怕是難以說動他。因此他也有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可這持久戰並不是他所希望的結果。一來待在這裡的時間越久,反而會耽擱了葉離她整個計劃的實施程序,而這計劃實施的程序拖得越長,就越對整個局面不利。
她用了自己的性命做賭注才拿回了這場戰役的主動權,他可不能讓自己拖了她的後腿。
二來,在這裡多待一天,他就要晚歸一天,那就意味著與她的分別又要多一天。而現在的他早已是歸心似箭,多餘的一天都不想等了。
所以不管是為了整項計劃的進展,還是為了能夠早些時候回到她身邊,他都得早點解決完這裡的事情。
此外,他隱隱覺得這修遠住持所知道的或許不止只有他們目前想查探出來的那些隱秘。
當年大伯突然遁跡的原因以及這背後的所藏著的一些秘密,或許也都能從他這裡尋求到他所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