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人是她仇人的兒子——慕容恪啊！
她也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不可思議，在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她其實挺想給自已一巴掌的。
她就算想到誰也不該想到慕容恪身上去的啊。
聽著她這斷斷續續的語氣，季淵不用細想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只是，他並不想聽到“對不起”這樣的話。
“天亮了，我們這一晚上沒回去，手下人該著急了。”說著，季淵便鬆開了她，然後走到她身側，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那因害羞而微微發紅的臉頰。
“……”
她這心裡本來就夠亂了，在感受到季淵的動作後，她這臉上好不容易才降下幾分的溫度瞬間又爬高了。
而季淵也沒打算再繼續杵在這兒，他知道現在需要給她點時間靜一靜。
“我先到前邊等你，你過會兒再跟上來吧。”
語畢，他便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後就停下了。
其實葉離也挺感謝季淵這麼做的，因為她現在真的需要靜靜，否則她真沒臉再面對他。
她和季淵也不是沒有過親吻的前例，只不過這一次，她卻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明顯的發生了變化，以至於她再也沒法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場意外或者再繼續自欺欺人地以為自己沒有過動心。
可正是因為她清楚地察覺到自己的心情開始變化了之後，她才會陷入這般矛盾的境地。
她曾不止一次地告誡過自己，以她這樣的人，是不需要感情的，感情於她來說只是一把沉重的枷鎖而已，她不想被這樣枷鎖束縛。
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前途可言，她甚至連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死去都不知道，所以她更不想欠下別人的感情，讓人失望。
她註定不能長存於世，所以根本沒有資格給別人承諾，也沒資格妄動感情。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季淵在前邊等了一會兒，可身後還是沒有動靜，所以便有些擔心地轉過了身去。他本意是想讓她一個人靜會兒的，可是看她的樣子，情緒不僅沒得到平復，反而又愈加地低沉了。
見此，他便有些憂心地走上前去。
葉離現在就像是個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地，有些蔫搭搭地垂著頭。她正暗自做著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所以也沒注意到季淵又走回來了。
“葉離，你怎麼了？”季淵看她情緒不對，叫了她幾聲又沒得到她的回應，便欲伸手碰下她的肩膀，好讓她把注意轉回來。
可他的手剛觸碰到她的時候，她就像受了驚嚇似地，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見狀，季淵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這剛才還好好的，不過眨眼的功夫，她怎麼就……
也因他這一觸碰，葉離這才抬起了頭。
“你……”
見她的注意終於回過來了，他便想開口問她這是怎麼了，可是在看見她那發紅的眼圈之後，他又堪堪地收住了話。
葉離怔怔地看著他，片刻之後，她才啟唇道：“抱歉，方才的事情，是我失態了。”
她指的是剛才那番荒唐的糾纏，也指的是她此刻這失常的情緒。
“所以你是打算用這樣的話來敷衍我？還是說其實你是想繼續騙自己？”聞言，季淵也不覺得懊惱，反而是帶著幾分戲謔地口吻問她。
他感覺得到她對他是有感覺的，不然以她的個性，她又怎會容許他一次又一次地攻略她的城池？
聽到他的問題，葉離倒也沒否認：“或許吧，但對於剛才的事情，總要有一個理由來為它的意外負責。除此之外，你覺得我還能說什麼？”
對著他錯愣著的表情，葉離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我承認是我沒管好自己，可季淵，我做不到為你負責。”
“所以，你承認你心裡是有我的對嗎？”雖然她眼裡的無力和自嘲刺痛了他的眼，但是經她這麼一番話，他也探清了她的心意。
他知道她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可導致她說出這樣的話的罪魁禍首，不正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