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慕容恪也意識到再這樣下去的話,就算寒毒暫時被壓制住了,她的臟腑也受不了這長時間的寒氣侵浸。
於是,在感覺自己身體的情況微有好轉後,他便發動內力,運功為她逼寒。
無奈的是他現在傷勢未愈,所以能力有限。所以這法子也不能長時間進行下去。
所幸等到天黑的時候,常德也已經從城裡將藥取回來了。
……
“殿下,藥已經熬好了。”常德端著兩碗藥進來,一碗是為慕容恪熬的,而另一碗則是為葉離熬的。為免將這兩碗藥弄混,來之前他已經在葉離的藥碗上刻了字。
他看了眼昏迷的葉離,又看了眼自家殿下,還是沒能忍住:“殿下,您看是否要將葉將軍轉個地方。您也有傷在身,這……”
其實,常德是想說,這兩個大男人的,躺同一張床也就罷了,可殿下為何還將葉離抱得那麼緊?這好像就有些有傷風化了吧……
“葉離他如今中了寒毒,還是讓她留在這兒吧。”雖說在外人眼裡,葉離她是個男人,而他這麼抱著她,難免引人遐想。但是她如今的情況時好時壞,留在他身邊比較保險。
“將藥拿過來,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若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別來打擾了。”
“是。殿下,碗上刻了字的是葉將軍的藥。”聞言,常德覺著自家的殿下的話好像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出是哪裡有不對。反正就算真有什麼貓膩,事兒也不是他能管的。
於是他將手裡的藥遞給了慕容恪,隨後便出去了。
慕容恪先是將自己的那碗藥喝了,然後才將葉離扶起。
葉離現在仍是處於昏迷狀態,所以也沒辦法將慕容恪喂進去的藥吞下。
慕容恪在試著用湯匙給她餵了幾次後,那藥湯基本是還沒進她的牙關就已經從嘴角流了出來。
“小七,不喝藥怎麼行呢。”見藥喂不進去,慕容恪不由地嘆了一聲。一雙好看的眉頭,也隨著他的情緒而緊鎖在了一起。
拿著藥碗,他一時間犯了難。
他看了看藥碗,又看了看懷中人那無絲毫血色的雙唇,像是下了個什麼決定般,喃喃自語道:“小七,我知道這樣不太好,但現在只能這樣了。”
說著,他便拿著藥碗,抿了一小口藥湯,然後低頭覆上了葉離的唇。
將口中含著的藥順利地渡進她的嘴裡後,為免藥再次流出來,他便用手指在她的喉嚨上輕點了下,在他的幫助下,葉離倒是順利地將藥吞了進去。
見此,慕容恪那顆原本懸著的心,瞬間放下了不少。
如此反覆多次後,他終於將藥順利地喂完了。
讓葉離重新躺好,將藥碗放到一旁後,他這才拉過被子,在她身邊側著躺下。
“小七,你要快些好起來,”看著她的睡顏,慕容恪不由地伸手觸上她的臉頰,喃喃道:“就算你醒來後還是拿我當仇人我也認了。”
真正的季淵另有其人,他雖可以繼續扮演這一角色,但無奈他是慕容恪,他身上還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所以,等她醒後,再見的話,他們或許又會恢復成以往的仇敵關係。
在還不知道葉離就是小七之前,他便知道她與父王之間有著殺親之仇。在知道她就是小七後,他這才發現,當初無意間作出的無奈選擇,不僅讓自己的人生軌跡發生了變化,還親手將小七推向了與他的對立面。
當年那件事牽扯了很多,當時孃親為了他和小七,也為了他們之後的重逢,無奈下才答應了父王,隨他離開。但是其間的事很複雜,為了消了那些人的猜疑,父王才製造了當年的那場看似慘案的假象。
經過了這麼多年,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他還是錯以為小七她已經不在這世上了。所以他根本想不到,小七她竟錯將父王當成了殺了他和孃親還有屠毀那一座村莊的罪魁禍首,為了給他們報仇,她竟將自己逼成了今日的葉離。
雖然,他可以選擇自私點,將這件事和她解釋清楚,也可以就此和她相認。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
在那些勢力還未被消滅之前,在他還沒有能力脫離父王的掌控之前,他還不能這麼做。否則,當年的付出就白費了,而小七她,也會因他的私心捲入這場醜惡的是非之中。
所以,為了小七和這些年來的努力,他只能選擇推開她,讓她回到與他的對立面。只有這樣,那些人才不會將手伸到她這裡。也只有這樣,他們之間才有談以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