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他身後還有千餘名計程車兵,若是一齊出動的話,目標難免太大。所以他只能分批次往前邊兒趕了。而眼下,最重要的,便就是將那群礙事的哨兵給清理了。否則一旦驚動前方的趙營,那麻煩可就大了。
“這裡比較安全,不容易被趙軍發現。你先帶著大家待在原地休整……”常德帶著人往後撤了一段距離,安排人在一處隱蔽的密叢裡躲了起來後,隨即便照著原路返回,到前邊與慕容恪等人會合。
而慕容恪在讓常德下去的同時,也帶著十幾個士兵,由那名探子帶路,藉著夜色的庇護,繞到了那群哨兵的後方。
還好那群哨兵活動的範圍比較小,而今晚的月光倒是為他們的前進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眼下敵明我暗,而目標活動的範圍都盡數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下,所以要想清理掉那些人,想必也不是件難事。
慕容恪所帶的這幾個人,雖然看上去跟普通士兵沒差,但他們卻都是出身慕容皝手底下的玄甲營裡的精良兵種,所以要解決石虎手底下這些酒囊飯袋似的哨兵,簡直易如反掌。
這一支哨兵起碼有二十多個,因為不集中,不能夠一次性解決,所以光是清除這些障礙,也費了慕容恪不少的功夫。
而等他們將那些障礙都盡數處理乾淨後,常德也從另一端過來與他們會合了。
“殿下,眼下眾位兄弟已被屬下安排在了一里之外的隱蔽處,現在是否要安排他們再過來?”
慕容恪看了眼前方,沉吟片刻,便轉身吩咐常德,“你帶著人先走,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在耗子林會合。如若本王延期,你就火速帶著兄弟們往東邊走,去往趙營後方,和成郡王會合。”
聞言,常德疑惑道,“殿下不跟我們一起麼?”
明明在出發之前就已經和成郡王約好的,怎麼臨時生變了?
“眼下趙軍在此地另扎有分營,本王需帶人到前頭探明情況再另做打算。”走這條路是臨時定好的,所以前邊兒也沒來得及讓探子探明路況。
在密雲山腳發現趙軍這麼重要的事情,先前也沒見有訊息傳來,想必是這幾天外城被圍的太密,所以像這樣的訊息,後方探子也很難及時傳回主陣。
雖然尚不明確這些人的意圖,但是這一帶接近密雲山腳下的村莊。這些趙兵在石虎的帶領下,早已不知軍中紀律為何物,一個個的都和他們的主子似的,除了野蠻的強盜行徑,什麼都幹不出來。
所以,在見到這些人出現在此地時,他比較擔心的是這附近村民的安危。
常德雖覺得不妥,但是又不能質疑自家主子的話,於是也只好應道,“是。”
將事情交代好後,慕容恪便又另選了百來名計程車兵,與常德等人分道而去。隨後摸黑穿過一灌木叢,便來到了趙軍營地外圍。
雖說現已是春季,但到了夜裡,偶爾掠過的夜風的冷意也能滲到人的骨子裡。
此時趙軍營地內,篝火通明。特別是中心的那片小天地,此刻竟是亮如白晝。
而仍在營地外圍的慕容恪等人,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還能隱隱約約地聽到一些從裡面傳來的淫.靡之聲。
“殿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離慕容恪最近的一名副將梁孝問道。
慕容恪看了一眼亮如白晝的主營方向,語氣帶著幾分客氣道,“勞你帶幾個弟兄先去探探帳裡此刻此時的情況。”
“是!”梁孝應聲,隨後用塊黒巾罩住了臉,往底下帶了幾個士兵,藉著夜色進了營地內部。
梁孝帶著人很快就進了營帳內,為了行事方便,他們還趁機打暈了幾個趙兵,並將他們的衣服扒了下來,隨即喬裝換上。
他留下三個士兵在外頭接應,而他則帶著剩下的兩個士兵,端著酒菜進了帳篷。
雖然在帳外時隔著一層布就清楚了這群獸軍此刻在做什麼,但等他端著酒進去,見了眼前這麼一幕後,差點沒忍住要拔刀。
這些人像是在慶功,個個喝的爛醉如泥。而他們也就像沒有羞恥心一般,一個個脫的赤條條的,拉著那些從附近村落裡擄來的婦人、少女甚至是那些不過七八歲的女童,在這帳營裡做著極盡下流無恥之事!
原來,這些人是石虎昨天派去這附近村落裡劫掠糧食的。只不過為首的幾個將領,因為連日的奔波,實在是疲乏不堪。於是見撈了這份美差後,就想趁便在此地逗留幾日,“享受”一把當地的風情。
所以到此的這一天裡,他們除了搶掠了附近村落裡的糧食之外,還縱容手裡計程車兵們在村莊裡尋了不少的村姑、少女來,以便滿足他們多日來存到極限的欲.望。
因此,這一天,僅僅就一天的時間,附近的十幾個村落都被這群獸軍搶掠了個乾淨,村裡但凡有一個女的,他們都要搶了來。那些老婆子用不了,就殺了。剩下的那些上至中年的婦女、下至總角的女孩,都被他們擄了來。
才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這密雲山腳方圓幾里之內,儼然成了一座人間地獄!
而這帳中此刻少說也聚集了幾百人,而那些婦人總共加起來還不夠百人。因此,這些趙兵竟就在一旁排起了隊來。
看著眼前這般景象,縱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也不禁覺得噁心。
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蜷縮著一對母女。
那婦人看見先她的那些人一個個地竟都遭遇了這種殘酷之事,聽著耳邊時不時傳來的淫.穢之聲,她的臉色越來越白。
從她被抓進這營裡的時候,她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明明前不久,她還和孩子他爹商量著等趙軍退了,要去城裡選點好看的布給妞兒做新衣裳呢。可轉眼之間,孩子他爹就慘死在了進村搶掠的趙兵手下,而她和妞兒就這樣被抓了進來。
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該怎麼做?她不知道她該做些什麼,只是緊緊地抱住懷裡的孩子,捂著她的耳朵,盡她的全力保護著她而已。
“妞兒不怕,有娘在。”她有些木然地抵在孩子的腦袋上,輕聲地安慰著懷裡因害怕而顫抖著的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