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本來已經快要順利逃脫了,誰知半中間來了這麼個人。當下便想順手也把他解決了。
無顏眉頭稍蹙,還未等身後人一手劈下,便先發制人,單腿運力,便就一個後踢往身後招呼去。
而慕容恪劈下的手瞬時頓在半中間,最後用以格擋無顏的那記後踢才堪堪躲過。
慕容恪倒是沒曾想眼前這個面罩玄鐵,身如豆芽菜一般的傢伙竟會爆發出這般大的力氣。一時間不免嚴肅起來,做好隨時開打的準備。
無顏一轉身,當下就做好了格擋的姿勢。同時,也看清了來人的全貌。
胡族少年的長相一般偏向姣好柔美,而在慕容恪身上,那種風華絕代、眉眼如畫的感覺則體現的更甚。
許是昨夜在牢中一宿未眠吧,所以在那原先光潔如玉的下巴上此時已是染上了淡淡青黑。一頭黑髮被一鏤空螭龍白玉冠高高束起,劍眉入鬢,眉下一雙桃花眼泛著瀲瀲波光。高挺的鼻子下,薄唇輕抿,一身玄甲,則讓他的周身頓生出了幾分疏冷之意。
而此刻,他那一雙褐色的瞳仁裡卻凝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怒意。想是在怪他憑空地壞了他的好事吧。
兩人的功夫不相上下,打到最後,無顏因體力不足而漸落下風。慕容恪自是察覺到了這一點。
正當此時,寨中的人似發現了這裡的情況,一隊巡衛正不斷向這裡逼近。慕容恪頓生心急,一時間對無顏頻施狠招。無顏咬牙一一躲過,但還是生生地挨下了他一掌。
見此,慕容恪急於脫身,可剛邁出一步,雙腳的力氣像是瞬間被吸走了一般,變得虛軟無力。
“你對本王做了什麼?”慕容恪忿忿地看了眼無顏,雙眉幾乎要糾在一起了。
無顏揉了揉剛才被他擊中的肩膀,走到他面前,不急不忙地從袖中掏出了一枚銀針來,悠哉道:“方才近身搏鬥的時候,在下動了點手腳,現在剛好發作。”
聞言,慕容恪氣得切齒道:“卑鄙!”
“過獎。”無顏毫不客氣地把它當作是誇他的了。看了眼門外正在向這裡靠近的巡衛隊,收起銀針,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慕容恪的黑臉,道:“郡王殿下應該有力氣自己走進去吧?”
說著,無顏退到一邊,給慕容恪讓道,“殿下請吧。”
雖然不甘心,但是眼下能逃走的機會已失……慕容恪怒瞪了他一眼,抵住身上的無力感,咬咬牙,甩手重進了原先出來的牢房。
將慕容恪重新關好後,無顏為防他故計重施,便直接把鑰匙留在了身上。
慕容恪見鑰匙被他收走了,暗自捏緊拳頭,表面卻是不動聲色。
看著慕容恪那一副臨危不亂的故作淡定樣,無顏面具下的嘴角微勾。
“記得跟殿下說,鑰匙我帶走了!”無顏對著前來的守衛,故意在慕容恪面前大聲吩咐道。說著,還不忘看了眼慕容恪此番的反應。
見他幾乎要憋出內傷了,無顏這才放心了。
說完,他便悠哉遊哉地走了出去。
見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慕容恪最終還是沒能憋住,於是當場捏斷了所坐地方的一支桌腿。
牢外那名守衛見狀,不由地好心提醒道:“那個,這桌子壞了是要報給三當家的……”
經他這麼一提醒,慕容恪連揍人的心情都有了。不過也不好拿眼前這個畏畏縮縮的小兵出氣。於是,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丟給了那名守衛:“這就當是本王的賠金!”
那守衛接過玉佩端詳了一眼,雖然不識貨,但也看得出來這玉定然價值不菲。可牢裡這位爺竟然用它當賠金?這人……腦子不會給三當家的扎出毛病來了吧?
“小的待會兒讓三當家找還給您。”
“不必找了!”慕容恪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多餘的話他不想再說,他現在只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