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夜的大地之中,人會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出現光芒的位置。
而如今松平十六神將在被皎潔的月光所聚集的情況下,可謂是萬千的一向一揆軍所注視著。
然後……
站在岡崎城天守閣之處居高臨下地觀看著全域性的東野滄打了一個響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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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伴隨著驟然出現的獵獵大風,原本就勇猛無比的松平十六神將,霎時間所發揮出來的戰力強大了不止一截,開始了他們那堪稱鬼神一般的武藝表演。
他們所過之處,頭顱飛起,血液飛濺。
不管是木棒、鋤頭、鐮刀,還是那些珍貴的太刀、長槍,在松平十六神將所握的武器面前,幾乎脆弱得如同竹筍,觸之皆斷。
沒有能夠擋住他們的存在,那宛如無可匹敵的鬼神一般的姿態,沐浴鮮血而戰的身影深深地映入所有的一向一揆軍的眼睛之中。
不知何時開始,原本自天空烏雲之中灑落在松平十六神將身上的皎潔月光竟漸漸變得血紅了起來,更是將他們的身姿襯托得尤為可怖。
而狂風獵獵之間,那呼嘯而起的風聲亦是彷彿蘊含著一種無形的哀嚎,似乎是死去的冤魂在哭泣,在咆哮。
一種恐怖的氣氛逐漸地在龐大的一向一揆軍之中散播開來!
明明松平十六神將對於一向一揆軍而言,僅僅是擲於大海的一顆石子。
縱使他們以無可匹敵的武藝將所有擋在路上的一向一揆軍斬殺,但這種數量相對於一向一揆軍而言簡直就是九牛一毛罷了。
但是在月光的聚焦之下,間隔地分散在一向一揆軍各個區域的松平十八神將,就彷彿在每一位一向一揆軍面前表演著殺戮似的。
再兼之逐漸變得血紅的月光,那蘊含著別樣意味的風聲,伴隨著不斷自松平十八神將身旁飛起的頭顱和血液,卻是將他們所帶來的恐懼和壓迫感放大到了極致。
“我等乃是松平十八神將,誰能擋我?”
不約而同的,松平十八神將齊齊地躍馬而起,發出了一聲咆哮,狂暴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一向一揆軍。
一時間,隨著松平十八神將的暴喝聲響起,整個戰場都陷入了剎那的安靜之中。
大量原本不過是農民的一向一揆軍,縱使有著對一向宗堅定的信仰,但是在眼前那有如魔神一般無可匹敵的身姿的面前,還是不由得地產生了強烈的恐懼之感。
而恐懼……是會蔓延的。
在那不斷呼嘯著,似乎隱約在重複著‘誰能擋我’之聲的風聲之中,恐懼感也飛快地開始蔓延。
“混蛋,僧兵隊在幹什麼?”
站在遠處,剛剛正跟法主彙報著情況的一位紅色袈裟和尚見狀,不禁連聲命令了起來。
“僧兵隊,去,將這幾個膽敢擾亂我佛信徒聚集之地的妖怪給超度淨化了。”
顯然,在這種恐怖的氛圍之下,再兼之松平十八神將那種堪稱非人的武藝以及悍勇,卻是連這一位在三河一向宗地位不低的紅色袈裟和尚都認為松平十八神將乃是妖怪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