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
“既然問不出來什麼……以前你們是怎麼處理的?”林長寧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旗袍,頭上梳著一個婦人的髮髻。
若是不看髮髻,很難讓人相信這個少女已經嫁為人婦。
“以前都是吊死在唐人街外面!”容嘉材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林長寧比起之前更沉穩,也更有威嚴了。
面對她的時候,有點像是面對威哥。
當然,她比威哥稚嫩多了。
“太難看了!還是扔海里吧!”林長寧想了想道。
她經常聽到陳正威嚷著要讓人扔海里。
“好,我一會兒安排人去做!”
“另外,農場那邊繼續加強戒備,既然有了第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那些槍……太顯眼了,肯定會被有心人盯上!”
“那些老虎機,運走了麼?”
“已經送到奧克蘭了,明天運走!”
……
陳國方一路哀嚎著回了紐約,到了紐約時已經沒了大半條命了。
好不容易回到大清駐美國公使館,公使館的人看到他的慘狀立刻被嚇了一跳,連忙將他送到陳蘭彬面前。
“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陳國方進了房間,就一頭栽在地上,不斷用頭搶地,努力的將一對斷臂往前伸,讓陳蘭彬看清楚。
此時不但公使陳蘭彬在,副使容閎也在。
見到陳國方的慘狀,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讓你去送封信,怎麼弄成這樣?”陳蘭彬臉上帶著幾分怒意。
“大人,那個陳正威心中全無朝廷,還侮辱大人,我聽不過爭辯了幾句,他便讓人砍了我雙手!大人一定要為我做主啊!”陳國方一邊磕頭,一邊嚎啕大哭。
臉上全是怨恨。
“將這一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來!”陳蘭彬也顧不上一邊的容閎了,看著下方的陳國方道。
陳國方頓時將事情經過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我告訴他,公使得知他在芝加哥經營酒店,頗為欣慰,因此想要見他,看他在美國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助!”
“哪想到他口出狂言,說他是美國人,和大清毫無關係!公使見他,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我氣不過,只說了幾句,他便讓人將我雙手砍了!”
“目無王法,膽大包天,狂妄至極!”陳蘭彬頓時一拍桌子怒道,臉色漲紅,顯然心中也是怒極。
他讓人去送信召見陳正威,對方若是不願,不來便是。
竟然將陳國方雙手砍了。
可見此人兇殘狠毒至極!
這樣的人物,無論美國還是大清都容不得他!
“伱先下去養傷!”陳蘭彬隨後對下方的陳國方道。
“大人,一定要為我做主啊!”陳國方不斷磕頭。
“你下去養傷就是,這事我自有主張!”陳蘭彬沉著臉道。
容閎在一邊聽了始末,端著茶一言不發,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之色。
直到陳國方走後,容閎才問道:“陳大人這位家僕所說的陳正威,可是舊金山陳正威?”
“應當便是此人,純甫你知道這個兇徒?”陳蘭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