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局艱難啊!”陳芳坐在莊園中想想夏威夷的局勢,暗暗感嘆。
在夏威夷,那些白人步步緊逼,國王幾乎淪為傀儡。
而且不僅僅是美國人,英國人和法國人也在這邊有代言人。
這裡的情況就是一片混亂,而他和這裡的華人如同無根浮萍一般。
他本想借助陳蘭彬活動到一個大清駐夏威夷公使,有了大清公使的名頭,多少能讓那些白人有些忌憚。
如果能讓大清海軍來這裡走一趟,就是再好不過了。
何況若是能當個公使,正二品或者從二品的官員,他也算光宗耀祖了。
“可惜了陳大人!都是那個陳老虎!好端端的,他殺大清駐美國公使做什麼?怎麼說這也是大清的命官,大清的臉面!這大清能放過他嗎?”
陳芳之前在美國做過生意,南北戰爭的時候他往美國銷售糖,因此對那邊頗為熟悉,自然也知道美國發生的事情。
知道美國華人中出了個兇人,也是姓陳的,海外華人都叫他陳老虎,說他跟老虎一樣吃人不眨眼。
陳蘭彬就是被這人殺了的。
陳芳在那埋怨陳正威,同時心裡琢磨如今大清駐美國公使歐陽明的時候,一個掛著美國國旗的艦隊抵達檀香山港外。
這支艦隊全都是鋼鐵鉅艦,而且上面有著一排排炮口,一眼看過去就如同怪獸張開了一張張大口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這讓港口那些船隻上的商人和水手以及碼頭工人都議論紛紛,這是美國的哪隻艦隊,怎麼跑到這來了。
要知道美國雖然有太平洋艦隊,但實力不強,全都是一些木船,和這支艦隊截然不同。
正在岸上的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艘小型特爾級炮艦脫離艦隊,極為蠻橫的擠進港口,讓那些正在排隊進出港口的商船上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然而在那艘船經過的時候,那些船上的人紛紛詫異起來:“怎麼都是黃面板?”
此時在那艘特爾級炮艦上,船長黃海舟哈哈大笑。“這開著戰艦過來就是不一樣!”
“以前來回跑船,到這邊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惹到什麼人!”
不過他們現在可是陳正威的艦隊,這夏威夷又是美國人的影響力最大,他們哪還怕其他人?
船隻靠岸後,黃海舟從船上跳下來,就看到夏威夷港口的官員。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那官員看著在港口外的艦隊,也有些心驚膽戰。
黃海舟看著那個官員小心翼翼的表情,心中一陣爽快,這就是傍上大勢力的好處。
尤其是有陳正威這種,在哪都橫著走的老大。
之前自己來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的陪小心,現在這都反過來了。
而且對方顯然沒認出自己。
“我們是美國的艦隊,要在這裡補給!趕緊給我們空出一些泊位來!”黃海舟大大咧咧道。
“你們是哪支艦隊?司令官是誰?”官員有些為難,同時上下打量著黃海舟,眼中充滿了不信任。
主要是黃海舟和他身後那些黃面板的船員,看起來太顯眼了,讓他有些疑惑。
在夏威夷,雖然陳芳算是鉅富,但華人在夏威夷的地位並不高,而華人在美國的地位也很低。
“哪那麼多廢話?還是懷疑我們大炮是假的?剛好船上還有炮彈,要不要親眼看看?”黃海舟看到對方眼中的不信任,心中的火氣就上來了。
“沒有,沒有!只是這泊位……”那個港口官員臉色大變,不管對方是真是假,起碼那些船是真的,不是他能招惹的。
只是泊位還有些為難。
“三個小時,如果空不出泊位,你肯定要倒黴了!”黃海舟冷聲道。
見對方那麼強勢,這港口官員越發不敢去惹對方了,連忙叫人安排船尾。
這世道就是這樣,你越兇,別人越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