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緊張!”
郝歆否認的太快,反而透露出她的異常,尚司軼輕笑一聲:“好,沒緊張。”
上一次去司家的宴會,因為太突然,郝歆並沒有準備禮物,倒是尚司軼想得周全,幫她提前都準備好了。
這一次去尚家不管怎麼說都要自己親自準備一下,再加上有了上一次,這尚家的禮物更不能大意,最起碼讓人看起來是要一碗水端平的,不能讓人挑出來禮數。
走進樊忠的古玩店時,正好店裡有個客人。
郝歆便在一旁隨意的看著,沒上去打擾。
今天大師兄張永沒在,只有樊忠一人坐在一側喝著茶。
客人指著一幅字畫問道:“這字畫多少錢?”
樊忠有一搭沒一搭對了句:“五百萬。”
客人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叫起來:“媽呀,你這是黑店吧!這樣一幅字畫五百萬,上次我在拍賣會上見到一幅差不多的字畫,也不過才五十萬。”
樊忠懶得理會,只是把玩著手裡的一塊上好的玉石,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客人沒得到回應,有些不滿:“你這老頭怎麼做生意的?這就是你們店裡的待客之道嗎?”
樊忠冷哼一聲,怠慢依舊。
郝歆向客人望去,那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戴著一頂氈帽,穿著一身西服,可是腳上卻踩著一雙老頭鞋。
這樣的打扮low得不能再low,那一臉的傲慢勁兒卻好像自己收藏大家。
不過,從一個細節上看,郝歆就能看出來,這人最多也就算是個菜鳥,或許連菜鳥都算不上,入門都沒真正入門。
也就是自己剛知道點皮毛,就跑來嘚瑟了。
在收藏界,有幾個人不認識樊忠的,就算是菜鳥也是知道最權威的樊忠,可他卻如此說樊忠。
郝歆笑著走過去,“這位老先生,既然您覺得這家店是黑店,那就趕緊走吧,別一會兒被燉了。”
客人見郝歆長得乾淨漂亮,便笑著回道:“你這小丫頭可真會開玩笑,這是法治社會,他們豈敢。”
郝歆點點頭,“也是哈,這是法治社會,一切也都要有規矩的,何況我們又是個最講究禮數的民族。”
客人聞言,以為郝歆是站在他這一頭的,這是對樊忠怠慢客人的指責。
“你這姑娘看著不大,倒是很識大體,一看就是教養極好!可不像有些人,年紀挺大了,還沒你一個小姑娘懂禮數。”
郝歆輕笑一聲,笑聲清甜,讓客人更是心裡喜歡的緊:“你這姑娘一看就討喜。”郝歆沒理會客人的吹捧,只是道:“您可曾聽過‘棒槌’這個詞,可知道這詞在老京城的意思?”
客人聞言,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頭道:“那是自然,我祖輩就是老京城人了,怎麼會不懂!棒槌不就是外行的意思,什麼都不懂的意思嘛!”
郝歆點點頭:“難得,您竟然懂這詞,那正好我也不擔心您會不明白!”
客人沒聽出其中的諷刺,實在是郝歆這外貌給他留下了極好的印象,讓他是打心眼裡就喜歡這個姑娘,也便沒往壞處想。
郝歆繼續不徐不疾的說道:“那既然您明白,我就將這詞送給您!您可真是個棒槌!”
就算客人再不相信,這會兒也自然聽出了郝歆話裡的惡意,臉色一沉,指著郝歆道:“黑,你這姑娘怎麼罵人啊?虧我還覺得你這姑娘懂禮數,是個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