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離開沒多久,一個修長身影就出現在房門口,他靜靜看了一會兒屋裡低著頭專注縫布偶的少女,抬手敲在門框上。
叩叩——
南溪抬頭看過來,就看到一錦衣的少年站在門外,細碎光輝落在他的肩頭,把那張俊臉襯得朦朧又夢幻。
南溪不由多看了兩眼。
見她遲遲不出聲,景鈺問:“我可以進來嗎?”
南溪眨巴眨巴眼,把桌上的東西收了收,道:“進來啊!”
景鈺來到她對面坐下,看著桌上堆放的針線和棉花,開口:“怎麼不找人幫忙?”
把布偶的一隻眼睛針縫好,南溪拿起剪刀剪掉線頭,然後又開始縫製另一隻眼睛。
汜減 汜。“縫布偶與做其他針線活不同,還是我親力親為好一些。
對了,你來找我何事?”
景鈺靜默了一瞬,才緩緩開口:“我昨日在鎮南王府的書房裡翻閱到了一些關於十幾年前的卷宗。”
南溪倐地抬頭看著他。
景鈺提起茶壺,想要先倒一杯茶水潤潤喉,南溪卻攔住他的手,盛了一碗銀耳紅棗湯端到他面前。
“喝這個。”
景鈺也不客氣,拿起勺子嚐了幾口後,才開口道:
“那捲宗上清楚記載著,十六年前,因懷疑楓城城主南楓有不臣之心,嘉禾帝把進朝陽面聖的南楓困在朝陽城半年,直到錦央公主突然薨世,南楓才藉機出了朝陽城。”
南溪凝眉沉吟:
“嘉禾帝因何會懷疑南楓有不臣之心?”
景鈺低頭舀了一勺銀耳紅棗湯進嘴裡。
“據說有朝廷細作一直潛伏在楓城,他們發現南楓在私養兵馬。”
南溪眉頭一擰,所以她阿爹當年是真有謀反之心?
景鈺放下勺子,“關於你阿爹阿孃的事目前只能查到表面,當年真相到底如何,我想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南溪有些頹廢的把下巴擱在塞滿棉花的布偶上。
“可我見不到我阿孃!”
景鈺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別急,慢慢來。”
這時,南溪忽然想到那夜在皇宮裡偷聽到的事,她扭頭看著景鈺。
“朔州的第二批賑災糧運出去了嗎?”
景鈺頷首:“已經在路上了,這次是由太子親自押送。”
南溪眨巴著大眼睛,“太子?”
景鈺揭開盅蓋,又舀了一碗銀耳紅棗湯:“嗯,太子自己請命押送賑災糧前往朔州。”
南溪也想嚐嚐李婆婆熬的銀耳紅棗湯,可青荷只拿了一個碗一個勺子,於是她想了想,乾脆伸手把盅抱過來,就著盅口喝湯,反正景鈺也已經吃了兩碗,剩下的就是她的了。
待她把盅裡的湯喝完,砸巴砸巴,道:
“太子此去是不是為振朔州將士們計程車氣?”
畢竟北夷正在朔州邊境虎視眈眈。
景鈺讚賞的瞅了她一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