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看著她一身褶皺的長袍和有些凌亂的髮髻,遲疑著開口:
“姑娘,您……昨夜沒有寬衣散發就去睡覺了嗎?”
南溪用食指搓了搓有些發癢的鼻尖,道:
“昨夜飲酒不小心飲多了,你且去給我打盆熱水來,我要洗……呃,還是沐浴吧。”
青鳶福了福身:
“奴婢馬上去為您燒水。”
半柱香後,南溪舒服的泡在浴桶裡。
昨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清果酒明明就不醉人,她卻越喝感覺腦袋越沉。
不過好在,她最後還是靠著一絲清明,與鍾離玦告辭,並快速回了南府。
不然,她就要在外面丟人現眼了。
剛開始她還懷疑是鍾離玦在酒裡放了東西……
唉!
想不到那麼清爽甘甜的清果酒也會有後勁,看來她以後在外面,連果酒都不能輕易碰了。
南溪泡了小半炷香的中藥澡,直到把昨夜染的寒氣全都泡出來,才從浴桶裡走出。
拾綴好自己,又嚐了一個青鳶拿回來的如紅燈籠一般好看的柿子,南溪才不慌不忙的帶著青鳶去了藥鋪。
到了藥鋪,大傢伙都從家裡帶了東西來送給南溪。
林靜之送的是兩小壇他自己釀的桂花酒。
齊掌櫃送了一籃子他家門口種的石榴。
還有夥計二柱,也提了兩個自家的青皮大柚子來藥鋪。
南溪看著診桌上堆放的禮物,心中倍覺溫暖。
大家閒聊了一會兒,便開始忙各自的活計,齊掌櫃拿著雞毛禪子打掃著藥櫃和藥臺上的灰塵,青鳶和夥計拿著掃帚在打掃地面,林靜之從醫箱裡拿出一包銀針在仔細擦拭。
就南溪坐在診桌後方剝石榴吃,見青鳶掃地掃了過來,她拿著半個石榴,起身讓開。
慢悠悠到門口,她把身體倚靠在門框上,一邊吃著石榴籽,一邊看向對面的包子鋪。
對面包子鋪開門要比藥鋪早許多,因此,現下早已是客滿為患,青寧和青瓷一直都在腳不停歇的忙碌著。
南溪望了一瞬,也沒看到劉家的三個孩子,看樣子劉青夫婦探親還未回來。
等南溪剝完半個石榴,藥鋪裡也開始有病人前來看病。
見林靜之應付得來,南溪便偷懶的去了後院搗鼓藥材。
自上次治療痢疾之後,南溪就在後院架了兩個小爐子,專門用來煎湯藥,如此,遇到那些病情嚴重的病人,可以直接在藥鋪服下湯藥再走。
南溪剛把一個陶瓷藥罐放在小爐子上,準備生火,就聽到外面有人好像在叫她的名字。
她疑惑抬頭,果然見到青鳶來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