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撐著傘剛從藥鋪出來,一身蓑衣的鐘離玦便駕著馬車來到她們面前。
“籲~”
待馬車停穩,他才笑看向南溪二人。
“南姑娘……”
青鳶瞪大眼睛。
“鍾離公子,怎麼會是你駕車來接我們?趙山呢?”
南溪也滿眼疑惑的看著他。
鍾離玦跳下馬車:
“趙山中午吃壞了肚子,我又正好今日要去文淵書閣交畫稿,便乾脆順道來接你們回去。”
青鳶恍悟般的點了點頭,回頭看向南溪:
“姑娘,我先扶你上車。”
南溪收起油紙傘,由青鳶搭著手踩上夾板,誰知腳下卻不小心踩滑,身體頓時失重的往後倒去。
“姑娘!”青鳶驚撥出聲。
“小心!”鍾離玦亦迅速上前。
好在南溪的反應也靈敏,一把就抓住了鍾離玦伸過來的手穩住身形,而後又轉身過來把青鳶拉上車。
等二人都進了馬車,鍾離玦才又回到駕車的位置,揚鞭趕著馬車離開。
雨一直在淅瀝瀝的下著,整個朝陽城都籠罩在一片煙雨朦朧之中。
從東城通往西城的青石街道上,只一輛簡易樸素的馬車在濛濛雨霧中,噠噠噠的前行著。
趕馬車的人技術很好,即使是在霧濛濛的雨中行駛,車內也沒有因地上突起的一些窪坑而有太大的顛簸。
馬車裡,青鳶還在心有餘悸的拍著胸l脯。
“姑娘剛才真是嚇死奴婢了!幸好鍾離公子反應神速,及時扶住了姑娘。”
她當時離姑娘那麼近,都沒鍾離公子的反應快。
南溪敷衍的“嗯”了一聲,低垂的眸光一直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半晌,她抬眼,透過車簾縫看向那道趕車的背影,一雙大眼中劃過一抹深思。
半柱香後,馬車在南府大門口停下,一直在門口張望的東子趕忙撐傘步下階梯。
“姑娘,鍾離公子!”
南溪撐著傘下車,隨口問道:
“王伯可有回來?”
東子:“還沒。”
南溪抬頭看了一眼未見停歇的雨勢,吩咐道:
“你駕馬車去福順酒樓接一下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