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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傍晚,昏睡了整整一天半的南溪悠悠轉醒,在抬手間無意觸到了紮在頭上的銀針,她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師父這是把她紮成刺蝟腦袋了嗎?
扭頭看了一眼從左側小窗戶外面透進來的昏黃色光亮,她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掀開薄被下床。
頂著一頭銀針,赤著雙腳便跑了出去。
“阿孃!”
她到底昏睡了多久?
阿孃呢?
阿孃去哪兒了?
正在院壩裡收著糧食的錦娘見她一雙赤足的跑出來,趕忙丟了掃帚奔過去。
“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了?”
見到錦娘還在,南溪鬆了一口氣,遂又問道:
“阿孃,胖虎和景鈺他們呢?”
她在暈過去的前一秒,好像有看到他們倆向她奔過來。
錦娘去屋裡拿了鞋出來給她穿上。
“他們倆無事,倒是你,嚇壞阿孃了。”
錦娘蹲在南溪面前,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南溪,阿孃是否跟你說過,遇事需三思而後行,謀定而後動,不可粗疏冒失,莽撞行事,以免害人又害己?”
南溪垂著腦袋:
“溪兒知錯了!”
見她又是這般態度,錦娘便知她並未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於是重重的嘆一口氣:
“你可知,昨日景鈺因為你差點便回不來了?”
聞言,南溪倐地抬起頭:
“景鈺怎麼了?阿孃不是說他們都無事麼?”
錦娘目光淡淡的看著她:
“他現在是無事,可村長昨日若趕去遲了一步,他已成了那位將軍的劍下之魂!”
想到景鈺差點因為自己而喪命,南溪心中又是後怕又是愧疚。
“我去看看他。”
說著就要往東邊跑。
錦娘一把把她拉住。
“你現在還頂著一頭的銀針呢,萬一在路上不小心磕著碰著了,使銀針沒進了腦袋裡可怎麼辦?
乖乖在家等著,阿孃先去請村長來為你拔針。”
南溪這才想起自己還頂著個刺蝟頭,於是只得收回腳步,目送錦娘離開。
大概過了有一刻鐘左右,虛無子便由錦娘領著進了院子,而景鈺就像是一條小尾巴似的跟在後面。
待虛無子把南溪頭上的銀針都拔出來,又替她搭了搭脈。
才笑著道:
“已經無礙!”